再度醒來,是被許婉嬌羞的笑聲吵醒。
我推開次臥的門,見許婉正穿著我親自挑選的婚紗。
那是全球頂奢品牌首席設計師的傑作,我以江家小姐的名義大費周折才得以拿下。
指甲緊緊抓著門框,我憋回眼淚苦笑著安慰自己。
她開心地在厲寒琛麵前轉圈,像個歡脫的精靈。
“江語姐的婚紗真的好漂亮啊,試一試就讓我念念不忘了。”
厲寒琛不經意瞥見門縫,若有似無地笑笑。
“送你了。”
許婉驚喜地尖叫,一下子撲到他懷裏。
厲寒琛摟過她細細親吻,戲謔的眼神卻透過門縫與我對視。
我自嘲地關上門,心早就麻木了。
舒梧言手術結束,按理今天就會蘇醒,我迫切地想離開這裏。
看向窗戶,我悄悄鎖住門。
幾分鐘後,厲寒琛被巨大的玻璃破碎聲吸引。
等他三兩腳踹開門,我已經成功跳到了院子裏。
拖著被玻璃劃傷的腿,我一瘸一拐地逃離這所房子。
“江小姐跑不快,五分鐘保鏢就可以把她帶回來。”
許婉自覺聰明的出主意,被厲寒琛抬手止住。
“把婚紗脫下來,出去。”
他看著我鮮血淋漓的腿,臉色陰沉嚇人。
連許婉也識趣地不敢多話。
整整一個晚上,我處理好傷口便一直待在舒梧言身邊。
他單純地撫了撫我紅腫的眼。
“明天,領證。”
好聽的聲音在我心裏泛起漣漪,話說的結結巴巴但卻動聽。
我點了點頭。
說話問題可以治好,但輕微自閉隻能慢慢來。
雖然他什麼也不懂,但我仍然很慶幸。
我的家人和我,至少都能好好活著。
摸摸他柔軟的頭發,我輕身擁抱他,希望他不會怪我自作主張讓他跟我結婚。
完全沒注意到,當舒梧言看向我裹著紗布的腿時,眼底是壓不住的狠戾。
隔天一早,意外沒見到他的身影。
卻看到靜音的手機上十幾個未接電話,還有厲寒琛發來的短信。
一張張照片裏,都是我的東西被胡亂的扔在地上。
看到那件中式秀禾嫁衣被許婉踩過時,我的心控製不住抽痛一下。
上麵的刺繡是媽媽是國外親自給我繡的,我帶國時生怕損壞了一點。
他昨晚的信息映入眼簾。
“今晚不回,明天你就隻能看到幾片破布。”
我一瞬間跑出醫院,心中不停祈求衣服完好無損。
推開門的那一刻,我卻傻了眼。
許婉正穿著秀禾開心拍照,厲寒琛一身盛裝,給她拍著一張張照片。
兩人更像是即將結婚的伴侶。
但他的眼裏卻布滿紅血絲,像等了一整晚。
下一秒我手機就收到了照片。
我的怒意再也無法遏製,上前狠狠扇了許婉一巴掌。
她捂著臉一下子紅了眼:“寒琛,我是不是不該試穿姐姐的衣服?”
我正想脫下她的衣服時,被厲寒琛狠狠推開。
“是我讓阿婉穿的——”
我毫不猶豫也給了他一巴掌。
“把衣服脫下來!還給我!”
厲寒琛被我的強硬態度激怒,三兩步命令許婉脫下。
接著大手一撕,秀禾扯開一道大口子。
我心疼地看著媽媽的心血付諸東流,淚水像斷了線。
厲寒琛將秀禾扔到我麵前,譏諷地笑笑。
“江大小姐今天想穿這件也可以,我隻給你五分鐘,婚禮快要開始了。”
我緊緊攥拳,未等開口,大門突然被人不客氣地踹開。
他毫不認識的接親車隊停在門口。
厲寒琛皺了皺眉,麵若冰山。
舒梧言盛裝出席在眾人簇擁下進門,一臉認真嚴肅絲毫沒有往日呆愣乖巧的樣子。
我紅著眼抱著秀禾的狼狽模樣被他看在眼裏。
他眼神幽邃,淡淡朝我伸出手,
“老婆,該去婚禮現場了。”
我從他的反差中回過神,像看到救星般哭著朝他走去。
下一秒,就被一雙大手慌亂拉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