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望舒剛從儲藏室出來,迎麵便撞上了向庭洲。
他冷著臉,將數十件內衣扔到她的懷裏:“這是盼盼明天拍照要穿的,你用手洗幹淨,要是洗壞了後果自負!”
鋒利的內衣扣,將她的額角劃出一道血痕。
曲盼盼穿著浴袍出來,整個人愜意的倚靠在門框上,無所謂的吹了吹玫紅指甲。
“望舒,你知道的我是內衣模特,根本沒時間洗這些,就拜托給你啦,誰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。”
她看似微笑的嘴角,實則掛著幾分諷刺。
他們從不在意林望舒的意願,反正她也從沒拒絕過,像個免費保姆一樣任人使喚。
哪怕是偷情都偷得肆無忌憚,這是打心底輕視她的尊嚴。
林望舒看著兩人久久不說話,直至舌頭咬出鮮血,才強忍著怒意道:“我沒空,你自己用洗衣機吧。”
她將內衣原封不動的扔了回去,隨即不顧他們詫異的表情,推著婆婆的輪椅出門曬太陽。
炙熱的太陽照耀下,林望舒感受不到絲毫溫暖,渾身上下如墜冰窖連四肢都開始有些僵硬。
家裏有三台洗衣機,是當初向庭洲賺到第一桶金買的。
他說:“洗衣服這種累活,我怎麼舍得讓你做。”
而現在,他甚至連麵子功夫都不願意做,赤裸裸的羞辱著,讓她作為妻子去給小三洗內衣。
他親手脫下的內衣,卻她來收拾殘局。
林望舒看著手上不足一克拉的鑽戒,思緒拉回從前。
曲盼盼性格奔放,喜歡刺激的事物,時常在她麵前說最討厭無趣木訥的男人。而向庭洲沒錢時恰恰就是這種性格,除了一張臉能看外,渾身上下無一不透露著窮小子的氣息。
可當向庭洲擁有財富地位之後,一切都變了,曲盼盼開始頻繁的出入家中,打著探望她的理由,一次次靠近向庭洲,穿著也一次比一次暴露,甚至有一回穿著丁字褲出現。
那時,向庭洲十分避嫌的移開視線,自己還感歎丈夫有分寸,並沒有懷疑其中的不對勁。
如今看來,向庭洲早就喜歡曲盼盼,甚至不惜在高中時就為了她結紮。
隻有林望舒傻傻的,成了他們遊戲裏的接盤俠。
一通電話鈴聲打破了她的思緒。
她接起電話,對麵是拍賣會的工作人員。
“林小姐,您托我找的丹藥此次也會出現在拍賣會上,您來參加嗎?”
林望舒看了看一旁癱瘓不能說話的婆婆,應道:“麻煩你給我寄一份邀請函,我會如約參加。”
——
兩天後的拍賣會上,林望舒坐在台下看著拍賣師介紹著手裏的丹藥。
“中醫聖手留下的萬源丹,傳說可治百病,更能使肌膚如雪容光煥發,起拍價一千萬!”
她對肌膚如雪的效果沒興趣,更多的是想要拍下丹藥,讓婆婆能重新站起來說話,畢竟婆婆一直待她很好如親女兒一般。
她舉起手中的牌子:“我出一個億!”
話音剛落,拍賣廳中瞬間聚集起嘈雜聲,眾人驚訝的目光看向她。
有人議論:
“這人什麼來頭?這麼大手筆。”
另一人附和:
“聽說是向庭洲的夫人,一看就知道是個不知道心疼丈夫的女人,居然一出手就是一個億,真敗家!”
林望舒將這些話盡收,她絲毫不在意旁人的惡意揣測。
因為這一個億是她從前操控股市賺的,就連向庭洲都不知道。
拍賣師激動的連敲了三下錘子,即將喊出成交的那一刻,大廳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。
“點天燈,今天所有的拍賣品我都要了!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,林望舒不可置信的回頭。
向庭洲摟著穿著暴露的曲盼盼出現,兩人一同落座在她的右側。
拍賣師激動的拿起話筒:“向先生點了天燈,無論大家出價多少他都跟。”
一時間,場內鴉雀無聲。
曲盼盼表情得意,頗有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:“聽說這東西能使肌膚如雪,最適合我了,以後都不怕在戶外曬黑了。”
向庭洲寵溺的親了她一口,雲淡風輕道:“隻要你喜歡就行,花多少錢都無所謂。”
林望舒心中猛然一痛,他那樣飽含柔情的眼神,從未出現在自己身上。
轉念之間想到婆婆,她著急開口:“能不能讓給我,咱媽還等著這個東西治病。”
聞言,曲盼盼瞬間擠出兩滴眼,可憐巴巴的扯了扯向庭洲的袖子。
“都怪我不好,最近一直纏著你陪我,望舒心急了這才想要吃丹藥吸引你的注意力。”
看似善解人意的話,實則就是將林望舒形容成急不可耐的蕩婦。
向庭洲的臉上瞬間浮現出厭惡的神色,他毫不猶豫站起身,一記耳光重重的落下。
“少打著我媽的旗號裝模作樣,收起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