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溫存,我心中的憤懣消散不少。
江馳本就不被圈子真正接納,不過是看在蘇晚棠的份上,大家才給他幾分薄麵。
遊輪舞會上的事和我那條朋友圈,讓江馳徹底成為圈內的笑柄。
蘇晚棠對他刻意的疏遠,更坐實了圈內人的猜想。
這圈子向來隻認實力背景,誰會容忍靠幹姐姐攀附的角色?
圈子裏多的是趨炎附勢之徒,前日還對他巴結討好的玩伴,今日能不落井下石已算難得。
很快有人在群裏轉發江馳穿服務員衣服的照片。
照片裏的他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,模樣狼狽。
所有人的議論毫不避諱:“看,就是那個偷穿情侶西服的,怕是想靠‘幹姐姐’上位吧!”
江馳在富二代圈的處境急轉直下:
馬術俱樂部裏,有人‘失手’將香檳潑在他衣服上,還假意道歉:“哎呀,你去換上服務員的的衣服!”
參加豪車巡展活動時,他的跑車被‘意外’劃破車漆,引擎蓋還被塗鴉。
私人畫展上,他上前與藏家搭話時,周圍人竟默契散開,留他僵在原地無人理會。
最諷刺的是,眾人對他的窘境相視一笑,竟無一人上前解圍。
他向蘇晚棠求助時,對話框隻有紅色感歎號。
李特助向我彙報這些時,我輕敲著桌麵。
“李特助,別高估我的度量,更別低估他的野心。既然選了進入這個圈子,就要承受所有的因果。”
一周後,李特助提及江馳已連續數日閉門不出。
我本以為他總算撐不住要淡出圈子,卻還是低估了他的手段。
那日,蘇晚棠正與跨國珠寶公司合作談判,價值數億美金。
開場十分鐘後,她的私人手機突然響起。
是江馳的打來的
她麵無表情地掛斷,卻立刻收到信息:
“晚棠姐,我在碼頭被人圍堵了!他們說有人要我的命,救救我!”
蘇晚棠麵色瞬間蒼白如紙。
忙回撥過去,卻一直無人接聽。
她匆忙讓人定位江馳的地址。
隨即,她丟下一句“談判暫停”,便不顧一切地衝出了拍賣場。
當她趕到城郊廢棄碼頭時,正見江馳被三個蒙麵人毆打,旁邊的快艇時刻準備離開。
江馳鼻青臉腫,卻在蘇晚棠衝過來後抓住她手腕,氣若遊絲道:
“晚棠姐,他們說要讓我......我永遠消失......是我不該惹宋......”
“別怪硯州哥......是我們有緣無分。”
他劇烈咳嗽,徹底昏厥過去。
看著他這副模樣,蘇晚棠腦中轟然炸開。
這場景,像極了養弟臨終前奄奄一息的畫麵。
她將死死把江馳抱緊,淚水大顆滑落,崩潰嘶啞大吼。
而後急忙送醫搶救。
好在送醫搶救及時,江馳最終脫離險境。
蘇晚棠得知江馳在圈子裏屢遭刁難,又聽了這番‘臨終遺言’,怒意幾乎將理智點燃。
而此刻的我一無所知,正拿著體檢報告準備離開醫院。
轉身時,撞見蘇晚棠鐵青著臉走來。
我朝她露出微笑,臉頰卻驟然一痛。
她狠狠甩了我一巴掌。
笑容僵硬,我怔愣在原地。
“宋硯州,你怎的如此惡毒殘忍!”
她麵露憎惡,雙眼噴火。
“我已經按你說的和他劃清界限,你竟然還要他的命?”
“他剛才在我懷裏奄奄一息,還在讓我別怪你!”
“你滿意了?我此生最後悔的事,就是同意跟你這種敗類聯姻。”
我握緊體檢報告,想解釋。
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,轉身往病房走去。
直到李特助打來電話,我才從她的咒罵中拚湊出‘真相’。
江馳在碼頭被圍毆,蘇晚棠認定是我主使。
“宋總,蘇小姐剛命人把山間養生別院全砸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
“不止如此,所有和林澤有過摩擦的人,全部被列入了蘇氏的‘黑名單’。”
蘇晚棠用行動表明了立場,她選擇了與養弟相似的幹弟弟。
我指甲狠掐進掌心剜出血痕,強壓下翻湧的怒意,唇角扯出抹冷冽的笑。
蘇晚棠,你既這般絕情,就莫怪我不再顧念情分。
得罪我的下場,從來都不是你能承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