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突然被打開,陳簡行臉色沉沉的走了進來。
他的目光落在沈墨搭在我床頭的手上。
「我查到了你的信息,沈墨。」
「你家一年前已經破產了吧?怎麼有臉在疏雨麵前晃的,醫療費你付的起嗎?」
我震驚的看向沈墨,他並沒有告訴過我他家裏的情況。
沈墨目光寒冷,緩緩的抬眼看陳簡行。
「我家破產跟你有什麼關係?你要替我家還債?」
聽到這話,陳簡行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。
「你現在離開何疏雨,我說不定能看在她的情分上幫你還債。」
「否則,你家的公司沒有任何東山再起的希望。」
我活動了幾下身子,扯起嘴角,「陳簡行,你走過來一下,我有點事。」
他一臉挑釁的看向沈墨,朝我走過來。
他剛落腳我就勾了勾手指拽著他係的一絲不苟的領結,迫使他與我平視。
然後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。
「你有病吧陳簡行,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呢?拿別人的家庭威脅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!」
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,臉上明顯的巴掌印已經開始泛紅發腫。
「何疏雨,你竟然打我?」
薑子衿從外麵跑了進來,艱難的摸索到陳簡行的位置,然後緊緊的抱住他的胳膊。
「簡行哥,你不要生氣!姐姐隻是太在意你了才會這樣,我們以後還是不要來往了吧!」
說完就照著原來的路線小跑了出去,留給眾人一行眼淚。
沈墨瞪大了眼睛,「不是,她一個瞎子能跑去啊?以為自己在演偶像劇嗎?」
然後一轉頭跟打算去追助理的陳簡行對上視線,又挑起眉。
「不好意思兄弟,我家是破產了。」
在陳簡行果真如此的目光中又補了一句,「但是那不代表我沒錢啊,我就不能自己開了幾家公司嗎?」
「開的還是跨國公司,比你厲害多了。」
說完他小心翼翼的看我,像個期待被誇獎的孩子。
我笑著誇了他幾句,然後看著陳簡行離開時僵住的身影又勾起了唇。
「沈墨,你簡直是我的嘴替。」
過了一會,我悠悠的開口「如果,其實薑子衿根本沒失明呢?」
沈墨打了個哈欠,「我看出來了。」
「哪個失明的人會每次都精準的進門找到人?」
「陳簡行要是相信她,簡直非蠢即壞。」
我認真的看著他,「以前沒看出來你這麼聰明。」
果然,相信你的人你都不用多解釋,他就會無理由支持你。
在醫院躺了一個月,沈墨每天都教我管理公司。
「現在有錢了才是底氣。」
我笑著讚同他,然後認真的學習財務。
因為上次見麵扇了陳簡行一巴掌,他再也沒來看過我。
隻是偶爾會有些從前喜歡的花送到我的病房。
我嫌晦氣,直接讓沈墨扔掉。
我還是會喜歡花,但我不再喜歡陳簡行送的花了。
出院這天,天氣很晴朗。
我給自己買了一束向日葵,餘光看見薑子衿被她朋友扶著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。
「簡行哥哥說讓我給你把這個玩偶送來。」
「他說你每天都要抱著這個玩偶睡覺,特別喜歡。」
我看了一眼那隻可愛的玩偶,那是小時候奶奶織給我的,是我在陳簡行那唯一舍不得的東西。
小時候爸爸媽媽忙於工作,隻有奶奶願意帶我到處去玩,在別人欺負我時給我撐腰。
於是我下意識想伸手接過。
薑子衿的朋友卻直接將玩偶搶了回去,「想要呀?叫聲好聽的我考慮給你。」
「可以。」我毫不猶豫道。
這時薑子衿突然退後一步,沒站穩般跌倒在地上。
朋友去扶她,手上的針織娃娃被隨意扔開,剛好落入了旁邊的河流裏。
我錯愕的站在原地,手慢慢開始顫抖。
拚了命般泡到河岸,直接翻過圍欄跳了下去。
薑子衿的朋友捧腹大笑,推搡著她的肩膀。
「你快看她呀,為了一個小玩偶就去跳河。」
她們兩人眼裏的得意快要藏不住。
下一秒,陽光被陰影遮擋住,陳簡行沉重帶著怒意的聲音傳來。
「薑子衿,你能看得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