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來,身邊坐著被家裏脅迫強製出國留學了幾年的發小。
他看我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擔憂。
說出口的話帶著顫音,「何疏雨,你剛才嚇死我了知道嗎?」
「你摔下樓導致全身骨折,陳簡行就因為他的助理腳崴了就慌忙抱著她去掛診。」
「要是樓層再高一點……你是真的會沒命知道嗎!」
「你眼光怎麼會這麼差啊!」
我逃避了他追問陳簡行的事。
隻是認真的看著他說,「謝謝你,沈墨。」
「你回國了,應該提前跟我說一下的,我去接你。」
他突然笑了一下,「你摔成這樣怎麼來接我?」
「顧北他們說你馬上要訂婚了,我怕陳簡行介意我們的關係,所以就沒敢打擾你。」
「但是我今天給你打了十幾通電話你都沒接,我有種很心慌的感覺,去你公司問了才知道你來醫院了。」
我連忙從口袋掏出手機。
發現真的有十幾通未接來電。
我的胸腔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在擺蕩。
沈墨還是跟以前一樣細心和真誠。
相比起來,陳簡行他真的不配。
從我摔下樓到現在,隻收到了幾條他的語音。
「何疏雨,你不要太矯情了,樓層那麼低摔下去能有什麼事?」
「薑子衿她腳崴的很嚴重,需要及時治療,我們不是故意丟下你,等這件事過了之後我再補償你。」
看到消息的時候,我心中已經一片淡然。
見我沉默的盯著屏幕沒反應,沈墨湊了過來。
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就「呲啦」一聲站了起來。
「我靠,這還是人嗎?」
「何疏雨你別告訴我,你真的要跟這小子結婚。」
「你跟他結,還不如跟我結呢!」
他的情緒很激動,強烈的不滿溢於言表。
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,他的耳朵瞬間就紅了。
「我沒有別的意思,你知道我這幾年在國外也沒談過戀愛,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。」
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,好笑的看著他。
「是的,你不是那種人,我知道的。」
說完,我們兩個相視,然後都笑了起來。
跟沈墨呆在一塊,我總有種輕鬆的感覺。
我低頭看向手機,回了陳簡行兩個字「好的。」
對麵打來了電話,我按了拒接。
於是手機又叮叮的響,「何疏雨,你身體怎麼樣了?過一星期你想看的那個電影就上映了,我們一起去看。」
「帶上薑子衿吧,雖然她看不見,但可以感受一下氣氛。」
看著屏幕上的消息,我心中已經不再難過。
感覺薑子衿跟他的小掛件似的,上哪都得帶著。
壓住內心的波濤,我還是決定暫時按兵不動。
畢竟飛得越高,摔的就會越慘不是嗎?
我跟沈墨眼神交流了一瞬,他懂得了我的意思。
「想分了是吧,哥幫你。」
又嘟囔到,「談了這麼久還怪可惜的……不過還好看清他了。」
拿過我的手機,他直接發了幾條語音過去。
「下個星期不行,再過三四周差不多可以去看,我也跟你們一起去行嗎?」
「何疏雨她不像你說的那樣沒事,她的全身有多處摔骨折了,你覺得不嚴重的話可以摔一次試試看。」
對麵很快就回複了。
「你是誰?何疏雨怎麼會全身骨折?助理跟我說她摔的很輕,不會有事的。」
沈墨惱了,開始瘋狂輸出。
「什麼都助理助理的,你是沒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嗎?」
「更何況知道我是誰很重要嗎?那你跟薑子衿又是什麼關係呢?」
「陳總,除了你,誰家老板對一個小助理這麼在意,甚至關心度超過自己的女朋友。」
「公司裏傳遍了你跟她的緋聞,你當沒聽見?還是說你已經默許了。」
「不管是哪一種結果,都讓人難以接受。」
那邊正在輸入了好久,大概在想說辭。
「我不知道你說這些讓人誤解的話是什麼意思,請你不要惡意揣測我和助理的關係。」
「她都失明了,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呢?」
幾句話聽的我怒火中燒。
我一把搶過手機,按下語音鍵。
「陳簡行那我問你,薑子衿的失明難道是我造成的嗎?」
「你讓我放過她,那你們放過我了嗎?我是怎麼摔下樓梯的,我說的話你相信了嗎?」
聽見我責怪的聲音,陳簡行開始慌張。
或許是做多了虧心事本來就心虛。
「疏雨,你在哪個病房?」
「我真的不是故意拋下你的,當時情況太緊急了,我沒有想過你會這麼嚴重。」
「我現在來看你好嗎?」
我幾乎是冷笑著打字,「來看我?帶著你的助理薑子衿嗎?」
被我戳中了心事般,他不再秒回。
我也樂得清閑,和沈墨閑聊了起來。
「你在國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?真的沒談戀愛啊。」
「那當然了,我可忙了。」
「哪像你啊,我這個發小剛走就談上了。」
他有些幽怨的看向我。
「談的還是這種照顧不好你的廢物。」
我自知理虧,又不想被沈墨教訓。
「我現在已經清醒了,真的。」
怕他不相信,我趕緊豎起了三根手指舉到頭頂。
有位心理學家說過——如果你跟一個人分開,懷念的是回憶而不是他這個人,說明這段關係結束是有跡可循的,我們被太多的回憶困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