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景川的心上人喪偶了。
婚禮前夕,他牽著她手現身。
居高臨下斜睨我。
“暖暖未來及舉辦的婚禮,我給!”
“她麵薄愛鑽牛角尖,聽不得流言蜚語,脫掉你身上婚紗,別搶她風頭。”
我死死捏著輕紗。
轉身往試衣間走,離開時聽到他朋友笑著打趣。
“南希被川哥調教的真好,婚禮拱手相讓毫無怨言,該不會今後你陪暖暖一三五七,她二四六也願意吧?”
他冷笑開口。
“她不配與暖暖相提並論!”
“就算她聽話,周一黑絲,周二蕾絲,周三白絲,周四吊帶,周五漁網,周六包臀裙,我也不樂意。”
我沒吭聲,緊握手機的手青筋暴起。
關上門,一臉平靜回複五天前收到的消息。
“三年之約還剩七天,丟掉那顆心,嫁我可好?”
“好。”
.
“?”
“真的嗎,南希?”
手機那端幾乎秒回。
我抿唇按滅手機。
拎起婚紗收納包,轉動門把手,抬頭見池景川堵在門口。
“婚紗給暖暖,她最近忙著陪我,沒時間折騰這些瑣碎事。”
婚紗是孤品。
那男人曾耗999天為我純手工縫製。
見我緊捏包帶不放手,池景川冷笑。
“你該感到榮幸,若不是暖暖高定挑到眼花,輪不到你這塊破布。”
見眼前男人一臉蔑視,我苦笑。
的確如此。
她不要的,我死氣白咧追了三年,她想要了,我為她做嫁衣讓位。
鬆開收納包,我抬腳欲走。
池景川猛然攥住我手腕。
沒等反應過來,已被他拽至宴會廳主座。
“南希,你看清楚,今夜才是我真正婚禮!”
“三兩好友見證我迎娶心上人足矣,而明日與你的盛大婚禮,隻不過敷衍長輩徒具形式罷了。”
瞧見身著我白紗姍姍來遲的蘇暖暖,男人唇角輕輕漾開。
“我心中妻子從始至終都是暖暖!”
蘇暖暖挽緊池景川胳膊,笑的眉眼彎彎,眼裏卻飛快閃過一絲挑釁。
她端起高腳杯敬我。
“南希姐,謝謝你大度,成全我與景川!”
池景川嗤鼻。
“用的著她成全?她算個屁,離開我她都活不下去,打她辱她還像塊狗皮膏藥粘著。”
我心口一陣刺痛,痛到瀕臨窒息。
見到池景川那刻起,我的生活裏全是他。
他發瘋砸東西發泄,碎片劃破我額頭鮮血直流,雙手不停歇收拾殘局。
他與朋友打賭輸了玩極限運動,恐高的我顫巍爬上跳台,替他躍下三千米。
看見他衣物印有女人痕跡,我一遍一遍搓破手清洗。
我咬了咬牙,努力扯出一絲笑。
“我酒精過敏。”
“以茶代酒吧,祝你們幸福!”
話音剛落,池景川瞬間變臉,剛移走酒杯的手呆呆愣在半空。
可瞧我一臉冷清,他又立刻拿回我眼前。
像是惱羞成怒,徑直扣住我雙手,將酒水灌進我嘴裏。
“你又在裝什麼清高?”
“必須喝,讓暖暖下不來台就是跟我作對。”
拚命掙紮卻動彈不得,我心死如灰,任由辛辣發麻液體緩緩流入喉中。
池景川臉色莫名輕快,鉗製我的大手也慢慢鬆開。
下一秒。
蘇暖暖手中酒杯倏地脫落,澄黃液體在腰際蔓延開。
池景川三兩下脫下外套,係在她腰間,低聲詢問冷不冷。
這一舉動引他朋友哄堂大笑。
笑聲之大,令處在三十度天氣的我渾身冰冷刺骨。
春節暴雪天,道路全封,我徒步三小時給池景川送炸雞啤酒,隻因蘇暖暖隨口一句下雪天更配。
即便我凍的臉色慘白嘴唇青紫,他不曾關心一句,還怒斥我速度慢涼了他心上人胃。
想到這,寒意從腳底直透頭頂。
我咬緊牙關,強忍保留最後體麵,轉身欲走。
男人長臂一伸攔住,冷冷開口。
“禮物呢?”
“暖暖親自敬酒,你難道不該有所表示?”
我直視他眼眸,緩緩抬起手,用力拔掉指根的合金戒指。
“這個可以嗎?”
池景川掃過我指根深深白痕,先是一愣,然後胸膛止不住起伏,心臟驀地刺痛。
見我一臉漠然,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男人心中湧起莫名不安。
那是他第一次送我的禮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