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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條深藍色的帕子遞到我麵前,凜冽醇厚的木質香氣亦縈繞而來。
“至於哭成這樣?”
我接過帕子蒙在臉上,傷心的真情實感。
“怎麼不至於呢?畢竟青梅竹馬!”
霍修衍氣笑了。
“就吃不得虧是吧?那我道歉?”
我覺得霍修衍是在嘲諷我,心裏更委屈了。
“我是真想嫁給顧北年的!
“您知道我為了配得上顧北年,上過多少私教課嗎?”
從社交禮儀到珠寶鑒賞,從甜點烘培到騎馬擊劍......
沒有世家的積累沉澱,我就自己積累沉澱。
用二十年時光,終於把自己打磨成一顆耀眼的寶石。
可顧北年的目光卻在那朵毫不起眼的小花上流連忘返......
霍修衍拿下我蓋在臉上的帕子,替我擦眼淚。
“沈棠,人應該為自己而活。”
我搶過帕子擤鼻涕。
“這話您怎麼不跟顧北年說?”
霍修衍修長的手指撐著額角,欣賞著我的狼狽勾出個諷笑。
“你怎麼知道我沒跟他說過?
“沈棠,舅舅教你一句話,隻要男人自己不想,沒誰能讓他招之既來。”
我驀然抬眸,正對上霍修衍戲謔的眼神。
“不信?我以為以你的聰明,早該察覺到了。”
我的確早就察覺到了。
但這不是能讓我黯然退場的理由。
背叛誓言的人是顧北年,那該後悔的人,也應該是他顧北年!
“舅舅,北年不是你說的那種人,我們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的!”
“是嗎?那剛才視頻裏,你的北年哥哥在做什麼?”
我暗暗攥緊手指,才沒把擤了鼻涕的帕子扔到霍修衍臉上。
“舅舅到底想說什麼?”
霍修衍笑。
“不裝了?”
我翻個白眼,搶過他的煙盒。
“您要是想勸我成全他們,就趁早閉嘴!”
“那你想怎樣?”
我昂起下巴,用睥睨的眼神將霍修衍從含笑的鳳眸掃到淩厲的喉結。
“那當然是,玩個比他們更刺激的!”
顧修衍眸色忽沉。
“沈棠!”
我忍著笑把頭轉向窗外。
“我跟顧北年可是訂過婚的,就隻準他放火,不準我點燈?舅舅是不是太偏心......”
話未說完,霍修衍就掐著我的後頸將我的臉轉了回去。
“你想點什麼樣的燈?”
霍修衍的手很大,也很熱。
卻激得我汗毛倒豎,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。
但,輸人不輸陣。
我將煙霧細細吐出,吹到霍修衍臉上。
“反正不會是舅舅這樣兒的。”
“哢噠”一聲,安全帶突然鬆開。
我被霍修衍有力的手臂裹挾著離開座位。
不等我驚叫出聲,便已落入他滿是檀木香味的懷抱。
原本掐著我後頸的手,也移到了下巴上,拇指輕輕按住我的唇瓣。
“這張嘴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