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沒等我想明白這痛是怎麼回事,宋昭便掛斷了電話,再次看向我時便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。
我怕自己被丟下,急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,卻發現他厭惡地皺了皺眉。
心驚膽戰地坐上車後,宋昭開口道:
“是真傻了還是裝的?連安全帶都不知道係好。”
說著,他俯身便要給我係安全帶。
可身體被固定在椅子上的瞬間,不好的回憶再次襲來。
我臉色瞬間煞白,拚命掙紮,聲音顫抖道:
“求求你,不要電我!”
宋昭一愣,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懷疑,他不耐煩道:
“我勸你不要再裝可憐了,相比起晚晚的遭遇,你已經很幸運了!”
此刻,我錯亂的記憶終於恢複了些許。
剛剛心裏產生的那一絲疼痛如同一根無盡伸長的針,刺入最柔軟的地方。
“晚晚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,後來結婚了還被家暴,好不容易來到林家還沒享受幸福,就又失去了媽媽。”
說到這裏,宋昭聲音裏的心疼和惋惜已經滿到要溢出來。
“相比起她來說,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?”
從前我也對江晚的遭遇感到同情,真心把她當姐姐。
可是在說不清第多少次被電擊到昏厥過去時,我聽見那人打電話的聲音。
“江晚女士您放心!有您的授意,這些日子我們都一直好好伺候這個賤人呢!”
我這才明白,原來無數次無緣無故的毆打都是江晚安排的。
我看著還在為江晚感到惋惜的宋昭,眼裏再也沒了以前的愛意,隻剩下一片荒蕪和麻木。
若是以前,我會大聲說出真相,告訴他們江晚的真麵目。
可如今,我真的怕了。
一滴淚水無聲從臉頰滑落,我嗓音沙啞道:
“是我錯了......都是我的錯......”
......
到達林家時,江晚早早就在大門口迎接。
她穿著潔白的紗裙,聖潔得如同童話裏的公主。
而我卻渾身臟汙,額頭的血跡已經凝固,顯得愈發狼狽。
宋昭下了車,立馬指著我剛剛坐過的地方,吩咐下人道:
“把這個座位上的東西都換成新的!”
聽了這話,江晚眼底閃過一絲笑意,她打量著我,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毒蛇,可聲音卻依舊甜蜜道:
“妹妹,我好想你啊!”
說著,便要上前來抱住我。
我驚恐地後退,還沒觸碰到她半分,便見她自己摔在了地上。
“妹妹,你為什麼推我?難道這麼久了,還不滿意我進入林家嗎?”
說著,她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,幾滴眼淚要掉不掉掛在睫毛上,愈發惹人憐愛。
宋昭立馬將她護在身後,看向我的眼裏沒有一絲溫度,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,便冷聲道:
“你一回來就針對晚晚,剛剛那些醜陋的姿態都是裝的吧!”
“這是最後一次,如果再讓我看見你針對晚晚,那我們的婚約就不做數啦!”
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堵住,我艱難地張了張嘴,想說不是我。
卻發現三年的折磨早已經讓我喪失了為自己辯解的能力。
下一秒,一塊尖利的石頭砸中我的腦袋。
一個和江晚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小男孩手裏拿著彈弓,氣勢衝衝地指著我道:
“就是你打了媽媽!我都看見了!”
見狀,宋昭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,語氣愈發篤定道:
“樂樂都說他看見了,你還想狡辯嗎?他還是小孩子,不會撒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