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醫院住了三天,陸沉霄上了三天的熱搜。
第一天,是他為幫許婧壓驚,包下了整個體育場,請來她喜歡的所有明星,按照許婧提供的歌單,唱了整整一天一夜。
第二天,是他抱著許婧在外灘的遊艇上,用萬架無人機向她示愛。
第三天,是他在跨國的萬億合作案發布會上,拋下所有,隻因他手機裏小姑娘用哭腔告訴他,“陸總,我不小心弄爆了水管,房東不讓我走,要我賠錢。”
在他這番高調之下,連帶著我,也上了熱搜。
媒體評價我為:【新世紀最窩囊的豪門棄婦】
我心裏卻明白,這是因為那天的反抗,所以陸沉霄想讓我難受。
難受嗎?我把手放在胸腔,那裏卻隻有一眼望不盡的荒蕪。
辦完出院手續,回到陸家別墅時,客廳裏擺滿了亮橘色的愛馬仕盒子。
我知道這是來自陸沉霄的示好。
打一巴掌給一甜棗,這是他一貫的風格。
隻是我剛跨過一地的盒子,走到二樓臥室門口時,許婧就從裏頭出來了。
她穿著我的白色睡裙,一頭黑長直,換成了紫紅色的微卷長發。
微微低頭的時候,幾乎就是另一個我。
看到我,她的神情滿是驚慌失措。
“姐姐——不,溫小姐,對不起,我家裏爆水管了,陸總好心帶我回來,我沒有衣服穿,所以——”
我腳步未停,隻是淡淡掃了她幾眼,
卻在看見她脖子掛著的那個翠綠色的玉扳指時,眼眶變得猩紅。
我一伸手就扯上那條鏈子。
“把我的東西拿下來。”
“溫小姐,你別這樣,我的脖子快被你勒斷了。”
聽見聲響的陸沉霄,從房內走了出來。
“這是怎麼了?”
看見陸沉霄的時候,我早已如死灰的心裏,竟泛起了一絲委屈。
“陸沉霄,這個玉扳指,是我外婆最後留給我的東西,你一個我一個,你不是從來不離手的嗎?”
我的情緒崩潰,讓陸沉霄如墨的眼眸帶上了深色。
“知許,婧婧這兩天總是做噩夢,玉扳指是我給她壓驚的。”
“她是你的妹妹,你的外婆也是她的外婆,這個玉扳指分一個給她也不過分。”
我一直死死壓在眼眶裏的淚,瞬間滾落。
我指著被他護在懷裏的許婧,聲音顫抖,“是她爸媽氣病了我的外婆,是十歲的她把混了毒藥的補湯喂給我外婆喝。”
“我外婆的玉扳指,它可以給任何人,但是不能戴在許婧的脖子上。”
“給任何人?”
陸沉霄把這句話在嘴裏反複咀嚼後,眉目變得陰冷。
“不過就是一個小玩意,我已經送給婧婧了。”
“我不願意,立刻還給我。”
許婧在一旁低泣,“算了陸總,溫小姐不願意給我,我摘下來還給她就是。”
她一邊說一邊顫抖著手解下項鏈。
在把玉扳指放進我手中時,她卻拉著我一起,從二樓的樓梯上滾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