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告訴他一切都好,但是來不及了。
他的孫子,已經觸發了詛咒。
我抬頭終究沒有勇氣對上那雙慈愛的雙眼,沉默許久。
我輕聲搖頭。
“爺爺,對不起。“
老人的笑意瞬間僵住,他知道若非大事,我絕不會說出這話。
沒等顧爺爺進一步詢問。
一旁的顧封池突然慘叫一聲,痛苦地倒在地上。
濃密的灰黑色毛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男人的臉上,手上瘋狂生長。
他痛苦地蜷縮在地上,關節處時不時傳來“劈啪”聲。
就像一個怪物一樣。
剛還衝上去想要關心顧封池的沈霜,此刻卻不知去向。
看見這一幕眾人紛紛變了臉色,但礙於顧家什麼也沒說。
眼看顧封池被抬上擔架,急匆匆送往了醫院。
我轉身就想走,卻被顧夫人扣留了下來。
顧封池醒來後,我被帶到了醫院。
此刻男人躺在床上已恢複原樣,床邊散落一地的毛發。
看來詛咒還沒有徹底顯化。
“朱墨,你以為自己耍這些小聰明我會被你騙到,信了你所謂的詛咒嗎?”
“別做夢了!”
我冷眼看著他。
“你在胡說些什麼?”
一旁的沈霜突然紅起了雙眼。
“姐姐,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看不慣我,也看不慣我的孩子。但請你不要陷害封池哥哥。”
說到情深處,她突然朝著我跪了下來。
“我親眼看到宴會開始前,你往哥哥的酒杯裏下了很多粉末。”
“整個京城誰不知朱家是以草藥聞名,姐姐等封池哥哥好起來,我就走得遠遠的。”
淚水順著她臉頰就要滑落,又被男人憐愛地擦拭掉。
“霜兒這和你沒關係,你無需自責。”
話落,他雙眼冰冷地看向我。
“你今天敢拿我開刀,明天就敢傷害到霜兒頭上。”
“朱墨,你要記得做過的事情,都是要償還的。”
對上他的視線,我眼底早已掀不起任何波瀾。
“好,我要這麼還。”
聞言顧封池明顯愣住,一股奇怪的情緒在男人胸口蔓延。
他皺著眉頭沉默,許久後才開口。
“我記得你父親不是還在獄中嗎?”
我猛地抬頭,臉色瞬間變白。
“隻要我把提交的材料撤下來,你父親的刑期就會恢複成原來的年限。”
“不行!”
絕對不行。
公司破產所有罪名,他一聲不吭全都扛了下來。
力保住我和母親,含冤入獄。
曾經顧封池陪著我東奔西跑,提交各種材料硬生生把十年時間縮短到五年。
而明天就是他出獄的日子。
我本想帶著他遠走高飛,從此隻過清閑日子。
我聲音變得顫抖,害怕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。
“我求求你,不要這樣,我隻剩他唯一一個親人了。”
顧封池冷眼看著我,抬手輕輕擦拭我的眼淚。
“可是總要讓你長點記憶,你才會聽話不是嗎?”
聞言,我呼吸一滯,直愣愣地跪在地上。
“我聽話,我以後永遠聽你的話......”
忽然想起什麼,我慌忙從包裏掏出一份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。
一封完全平等的離婚協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