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還在兀自罵著:
“大的天天喪個臉,小的餓死鬼什麼都吃,一窩下賤坯子,怎麼不死幹淨!”
我氣得兩眼發黑,聲音都在顫:
“圓圓滿滿…是你親孫子親孫女啊!”
婆婆嗬出一口濃痰砸在我身上,一臉不屑的說:
“好孕女是送子觀音座下童女,生下來的都是福星,你那兩個小兔崽子算個屁!”
蔣雲瑤眼淚汪汪,害怕的往傅硯庭的懷裏鑽:
“硯庭!孩子…孩子好像聽到了,他踢得好凶!救救我們的孩子啊!”
傅硯庭臉色驟變,一把打橫抱起她就往外衝,婆婆緊跟在後。
臨出門,他陰鷙地剜我一眼:
“孟南梔,如果傅家的福星要有半點閃失,我要你和兩小崽子的賤命!”
我像被抽了骨頭一般癱軟在地,死死摳住地板的指甲幾乎崩斷,
卻感覺不到一絲疼。
傅家的福星,一個已經躺在冰冷的冰櫃,一個在生死線徘徊,
而這一切,都是你傅硯庭親手促成的。
當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圓圓的病房前,裏麵卻傳出細微的聲響,
那是男女之間情動的聲音,
“小浪貨,都快要生了,還要勾搭我!”
“我太愛你了嘛,一想到生完孩子得有好幾個月不能跟你......我就忍不住!”
那聲音熟悉得即使我死了也不會認不出來。
“怎麼樣,在昏迷不醒得病人麵前,還是跟你女兒同名同姓,是不是很刺激?”
我腦中的弦斷了,猛地踹開房門,
裏麵傳來女人歇斯底裏得尖叫。
傅硯庭手忙腳亂得整理衣服,再看到是我時,勃然大怒:
“滾出去!”
我顧不上理會,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凍僵了,耳邊嗡嗡作響,
圓圓可愛的臉因為中毒浮腫發黑,不似人形,
眼睛死死的瞪著天花板,胸口沒有了半點起伏。
氧氣管從麵罩上脫離,死死的拽在蔣雲瑤的手中。
“圓圓——!!!”
我撕心裂肺地嚎叫,連滾帶爬撲過去抱住那小小的身體。
眼角似乎要滲出血,死死的盯住衣衫不整的兩人:
“傅硯庭,你讓蔣雲瑤害死了圓圓,還讓圓圓看到你們幹的下流勾當!”
“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?”
傅硯庭被我吼得渾身一震,下意識就想衝過來:“圓圓?不可能...”
蔣雲瑤卻怯生生的拉著他:
“硯庭!別去!那孩子…臉都變形了,好嚇人!我、我害怕!”
話鋒一轉,她篤定的說:
“圓圓滿滿都在教養中心好好的呢,今天還給我發了吃點心的視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