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我嫁給沈夜那天,所有人都在告訴我,我不過就是個替身。
我對那些話充耳不聞,沈夜出過車禍,心臟做過移植手術,不能喝酒,我就替他擋酒擋到胃出血。
他的肌肉因為受損,經常僵硬,我就去找中醫朋友專門學了推拿。
結婚三年,沈夜往家裏帶回上百個女人,但他從沒有讓我伺候過其中任何一個,除了柳飄飄。
見到柳飄飄那天,我終於知道,沈夜當初說看膩了我的五官,讓人送來的那張整容模版,原來就是他那個分手後出國的初戀。
就因為柳飄飄紅著眼說了句:
“阿夜,你讓別的女人整成我的模樣,是故意要氣我嗎?既然你已經有人陪,那我走就是了。”
她哭著跑了出去。
沈夜原本故作不屑的表情,在接到一個電話後,頓時潰不成軍。
他一把推開礙事的我,連夜趕到城西的酒吧,在那裏找到了正被人灌酒和騷擾的柳飄飄。
沈夜將整瓶烈酒喝光,隨後不要命地和那個男人廝打起來。
導致心臟病複發,需要再次進行心臟移植手術。
我急匆匆地趕到醫院,換好衣服要進手術室時,卻被保鏢攔在門外:
“夫人,沈少說這次的手術不需要你親自操刀了,他就是死,也不想柳小姐誤會。”
“還有,沈少讓我轉告你,希望你今晚就去把臉整回原來的樣子,他舍不得柳小姐難過。”
我天生對麻藥免疫,全臉整容有多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。
就像有人硬生生將你的臉皮撕扯無數碎片,再用尖銳的鋼針一片片縫合。
而這樣的痛苦,我經曆了兩次。
我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抱起,整個身體浸泡在溫暖的水中。
對方的心跳是那麼有力,懷抱是那麼溫暖,像極了我深愛的男人。
睜開眼,沈夜不著寸縷地抱著我在浴缸中。
“醒了?你是啞巴嗎?堅持不住不會張嘴喊人啊?”
“幸好我幫飄飄煮宵夜時,朝窗外看了一眼,不然我現在就得給你收屍了!”
沈夜的眉宇間夾雜著惱怒。
我卻愣了下,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,把男人進廚房當成是不務正業的人,也會給人煮宵夜了?
他的脖頸間,還有著密密麻麻的吻痕。
明白了,因為對方是生命力最特別的那個人,所以可以丟掉任何原則。
我突然有點惡心,推開他,諷刺道:
“是你要懲罰我,我有資格喊嗎?萬一你的心肝寶貝突然對我的聲音也過敏,我可得罪不起。”
沈夜的臉頓時沉了下去,猛地站了起來。
“林芷,你再敢對飄飄陰陽怪氣一句試試。”
“你自己吃醋,差點害了飄飄,還好意思在這擺臉?你不過就是我的舔狗,如果不是嫁給我,你永遠都隻是個小醫生,是肮臟的撿垃圾的女兒。”
“看來我還是去早了,就應該讓你被凍死,飄飄睡覺不老實,會踹被子著涼,我要去陪她,你自己睡吧。”
其實我本也沒想過他會陪我。
自從柳飄飄回國的這半年,這是他第一次抱我。
從前我總是很喜歡靠在他懷裏,聽著熟悉的心跳聲,是那麼安心和踏實。
不過現在,我已經無所謂了。
我拿起手機,撥出電話:
“你說過,我有困難的時候可以找你。”
“我需要一份離婚協議,還要拿回一樣東西......”
我終究還是發起了高燒。
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,卻喊不來任何一個下人。
拜沈夜所賜,沈家現在所有人都要圍著柳飄飄轉,我這個沈夫人,早就是名存實亡的笑話。
硬撐著找出兩片過期的退燒藥,才吃完,就癱倒在沙發上。
好不容易睡著,卻被硬生生搖醒,沈夜好笑道:
“怎麼睡在這,沒有你老公這個阿貝貝,連床都不願意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