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棲月腦袋如同炸開了一樣,嗡嗡作響。
她踉蹌了一下,身旁的副導演連忙扶住她:“傅太太,這種時候你可得撐住了。”
他轉頭望向助理:“哪家醫院,快帶我們過去。”
聞言,宋棲月稍稍定了定神,跟著一起來到醫院。
剛到醫院,就見傅沉淵渾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,眼皮耷拉著,毫無生氣。
院長站在一旁:“宋總,現在情況危急,手術成功幾率不足40%,還請您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院長哀歎一聲:“聽說醫科聖手威廉正在京城訪談,要是能請到他......可他早已封刀,又有誰能請來他呢。”
宋棲月聞言,眸中一動:“院長,讓我試一試。”
院長一愣隨即同意了,先讓人做最簡單的止血處理。
宋棲月立即讓人安排了直升機,親自去京城去求威廉先生。
見到醫科聖手威廉之後,威廉委婉地拒絕了她。
求他做手術的人數不勝數,他不願破例。
無論她給多少錢都始終打動不了對方。
為了讓宋棲月知難而退,威廉一指懸崖底下的鱷魚潭。
“宋小姐這般深情,不知敢不敢為愛跳下這鱷魚潭。”
“一命換一命,等你死後,就算你要救的人到了鬼門關,我也能將他拉回來。”
威廉一臉興致勃勃:“宋小姐,你敢嗎?”
誰知宋棲月一臉認真地看著他,淡淡道:“好,我堵你的一諾千金。”
說完,她毫不猶豫便跳下了鱷魚潭。
崖底幾十頭凶猛的鱷魚對她張開獠牙,眼冒綠光。
仿佛隻要她一下去就能瞬間將她撕成碎片。
威廉自信的臉上出現一道裂縫,立即讓人開啟石壁上的機關。
卻還是遲了幾秒,一頭鱷魚死死咬住了她的腿,繩索將她吊起的瞬間,鱷魚狠狠從她腿部撕咬下一塊肉。
三十米的高空速降,震得她五臟六腑都錯位了一般疼痛。
那一瞬間,她仿佛見到了死神。
最終她因傷勢過重,昏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,是在醫院病房,傅沉淵的助理守在一旁。
“沉淵他......怎麼樣了?”
助理目光閃躲,他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宋棲月手邊。
“傅總已經脫離危險,轉到普通病房了,您為了救傅總傷成這樣,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,傅總那邊有人照顧。”
宋棲月心中一窒,卻還是忍不住想去看一眼他。
她強忍著腿上的傷,一瘸一拐地扶著牆走到隔壁病房。
透過虛掩地門,她無比清晰地看到裏麵清晰的一幕——
她渾身血液瞬間凝固!
病房內,阮星瑤整個人依偎在傅沉淵懷裏,哭得梨花帶雨。
“沉淵,都怪我害你受這麼重的傷。”
“那天,要不是你及時趕到,我就要被那幾個混混欺負了。”
那天情況危急,她沒來得及細問。
原來,傅沉淵是為了救阮星瑤才受了重傷,還險些喪命。
傅沉淵被阮星瑤壓得傷口疼也沒說什麼,安撫地抹著她的頭,一臉雲淡風輕。
“你是棲月的表妹,算是我的家人,我救你是應該的。”
他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,眼底是化不開的情意。
“何況你在雨裏跪了一整夜,才求得威廉先生為我主刀,你也救了我一命。”
宋棲月如遭雷擊,愣在原地。
明明是她為了求威廉出山,不惜跳下鱷魚潭。
怎麼會變成阮星瑤的功勞。
傅沉淵心疼地按揉著阮星瑤略微紅腫的膝蓋,語氣帶著幾分責備。
“你是演員,腿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?要是留下疤怎麼辦?”
阮星瑤埋在他胸前,吸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:“為了你,就算廢了這條腿我也心甘情願。”
傅沉淵重重將阮星瑤攬進懷裏,恨不得揉入骨血。
他鄭重道:“我不會讓你有事。”
看著此刻互訴衷腸的兩人,宋棲月自嘲一笑,腿上被鱷魚撕咬過的地方疼得她冷汗淋漓。
這時,傅沉淵拿出兩張票笑著說:“這是你讓我給你留的票,幸好沒掉。”
到了這種時候,他竟然還記得答應過阮星瑤的每一件事。
傷口的痛意似乎蔓延到心臟,像是有人用鈍刀在一點點剜她的血肉。
她隻覺心口酸澀無比,轉頭往回走。
可,離開的每一步都沉重得宛如走在刀尖上。
回到病房,她便接到人生互換機構的電話。
“宋小姐,跟你互換人生的人選已經找到了,您要是還沒改變心意的話,就請抽空來一趟基地。”
宋棲月心中沒有一絲波瀾。
“好,我會盡快過來確認。”
她已經救下傅沉淵,就當是還清了這幾年他對自己的悉心照顧。
從此以後,他們就兩不相欠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