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顧曜不知從哪裏聽說了沈雲舒昨晚來找過我的事情。
他嫉妒得發瘋,一大早就帶著幾個保鏢衝進了我的房間。
“顧南喬!你竟然敢勾引雲舒!”
顧曜的臉因憤怒而扭曲,再也不見平日裏那副病弱的模樣。
他指著我的鼻子尖聲怒罵,一拳打在我臉上。
我被打得偏過頭,嘴角滲出血絲。
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那兩個保鏢就按著我的頭往地上撞。
地上,是我昨天砸碎手機時留下的玻璃碎片。
尖銳的邊緣深深刺入我的頭皮,鮮血瞬間湧了出來,臉上變得血肉模糊。
劇烈的疼痛讓我幾乎暈厥過去。
顧曜走到我麵前,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。
“我看你還怎麼用這張臉去攀附權貴!”顧曜惡狠狠地說道。
發泄完後,顧曜趾高氣揚地離開了。
沒過多久,我聽見樓上傳來他的大喊大叫。
“我不要這個護工!他笨手笨腳的!雲舒,我要最新款的限量跑車,不然我就不吃藥了!”
沈雲舒的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:“曜兒,你能不能懂事一點?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。”
“你凶我?”顧曜喊得更起勁了,“你是不是不愛我了?你是不是也嫌棄我生病了?”
“是不是因為顧南喬那個賤人!他肯定又在你麵前說我壞話了!”
“別再提他了!”沈雲舒突然提高了聲音,“你是顧家大少爺,他隻是個冒牌貨,怎配和你相提並論!”
顧曜被她這番話哄得破涕為笑,兩人又好得如膠似漆。
樓上的吵鬧聲漸漸平息,我的心也徹底死去。
所有的情愛,所有的付出,都不過是一場笑話。
婚禮前一天,方家派人來接我了。
顧母虛偽地抹著眼淚:“南喬,到了方家要聽話,好好為曜兒祈福。”
我沒有回答,隻是深深地看了這個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最後一眼。
當方家的車駛離沈家別墅時,我感覺到的隻有解脫。
與此同時,另一邊。
沈雲舒昨晚陪著顧曜鬧到半夜,又被灌了不少酒,直到早上才帶著宿醉的頭痛醒來。
她揉著發痛的額角,走出房間,正好看到了方家接我離開的車隊緩緩駛出沈家大門。
她心頭猛地一跳。
抓住一個路過的傭人,急聲問道:“那是什麼車?誰走了?”
傭人被她嚇了一跳,哆哆嗦嗦地回答:“是方家的人,來接顧南喬少爺去結婚的。”
“你說什麼?!”沈雲舒臉色大變,酒意瞬間醒了大半,“結婚?跟誰結婚?!”
“是方家的那位女總裁,方淮月小姐......”仆人越說聲音越小,“沈小姐,您不知道嗎?”
沈雲舒如遭雷擊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她來不及多想,瘋了一般地衝了出去。
“顧南喬!顧南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