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再愛傅庭深了。
不是所有金絲雀女配,都妄想上位會拿到女主劇本。
我在他身邊待了五年,所有人都說我是最知趣,最得傅先生心意的一個。
就連他的助理都對我說過,“蘇小姐,您真幸運。”
幸運嗎?
他一度在我身上纏綿時,我天真地以為他也愛上我了。
卻聽到他動情時的醉後囈語:“箐箐,別離開我。”
我才知道原來我是是他那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替身。
所以當白月光出場後,我識趣地退場了。
再次見麵時,我已經成了當紅影後。
傅庭深卻紅著眼,虔誠地訴說著對我的愛意。
我淡然一笑,“傅先生,天涼了,別在我這兒演苦情戲。”
“畢竟,你的演技,連入圍的資格都沒有。”
......
給傅庭深當金絲雀的第五年,我終於靠著他的資源在娛樂圈站穩腳跟。
站在一年一度電影節晚宴的門口,我卻沒有半分欣喜。
剛到場的幾個女星鄙夷地打量著我,“這宴會門檻真是越來越低了,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參加。”
“可不是,仗著有張狐媚臉,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出身。”
我沒有理會她們的挑釁,徑直向裏麵走去。
因為傅庭深的緣故,這幾年我付出的努力都被一句“她不過就是個靠臉上位的綠茶婊”所取代,有的黑粉說得比她們更過分。
我已經習慣了。
宴會廳裏,傅庭深早已等候多時,臉色有些不悅。
“遲到了三分鐘。”他看著腕表,聲音冷得像冰。
我立刻裝出一副乖順的樣子,親昵地挽上他的手臂,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,扮演著他完美的女伴。
“路上堵車,讓你久等了。”我輕聲解釋,語氣溫軟。
他沒再說什麼,但周身的低氣壓昭示著他的不滿。
“哇,馮影後居然也來了。”
一聲驚呼傳來,傅庭深挽著我的手臂突然僵住了。
那是一種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震顫,但我感受得一清二楚。
他像是想到了什麼,幾乎是下意識地,立刻將手臂從我臂彎裏抽離。
那個動作,果斷又嫌棄,仿佛我是什麼臟東西。
我循聲望去,那張熟悉的臉讓我渾身一顫。
是馮箐箐。
傅庭深心裏那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,兩人青梅竹馬,門當戶對。
變故發生在五年前,馮家一夜之間落寞,馮箐箐被家裏當成籌碼,嫁給了一個能當她爺爺的豪門老頭子。
那是傅庭深生命裏最灰暗的一天。
也是在那一天,他在酒吧裏遇見了我。
隻因為我這張臉,有三分肖似馮箐箐。
後來,那老頭子很快就去了,馮箐箐繼承了巨額遺產,遠走國外闖蕩娛樂圈。
外麵的報道都說,她一個弱女子在豪門裏過得如履薄冰,受盡欺淩。
所有人都不知道,傅庭深一直在背後默默守護著她,為她擺平了無數麻煩,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資源,將她捧上了國外華人女星的頂流位置。
而我,不過是他思念白月光時,一個聊以慰藉的贗品。
所以,當我看到傅庭深第一次出現那種失控的表情時,我知道,我的替身生涯,該結束了。
思緒回籠時,馮箐箐已經嫋嫋婷婷地走到了我們麵前。
她穿著一身聖潔的白色高定禮服,臉上帶著溫柔無害的笑,目光卻直直地落在傅庭深身上。
“庭深,好久不見。”
傅庭深眼裏的冰霜瞬間融化,化作一汪春水,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。
“箐箐,你回來了。”
馮箐箐的目光這才狀似無意地落在我身上,帶著一絲探究。
“庭深,這位是?”
傅庭深有些局促,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,隨口答道:“公司新簽的藝人。”
“蘇暖。”
我心臟猛地一抽。
五年的枕邊人,在他口中,隻是一個需要被介紹全名的“公司藝人”。
我知道,他急於和我撇清關係,是怕他的白月光誤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