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頭一緊,那是筆記中最核心的內容,除了我和孫教授,沒人能看到。
“我馬上到。”
趕到會場時,已是人滿為患。
我擠進會議廳,隻見大屏幕上,秦子墨正意氣風發地展示著幾張手術圖,赫然是我筆記中最核心的幾頁的複印件。
“這種全新的神經連接方式,能夠實現受損神經的完全修複......”秦子墨侃侃而談,台下掌聲雷動。
“這不可能......”我喃喃自語。
那些圖紙上的每一個細節,都是我反複推敲、無數次在腦海中模擬的結果。
有些地方甚至還有我特有的標記方式——這絕不是巧合。
“接下來,我將展示這項技術的臨床應用前景......”秦子墨正要繼續。
我再也忍不住,衝上台去。
保安試圖攔我,被我一把推開。
“秦子墨,你這個騙子,你偷了我的研究!”。
全場嘩然,閃光燈瞬間對準了我。
蘇映雪立刻起身對所有人說:“大家不要勿怪,他太愛我了,長期觀摩學習,把自己臨摹的東西當成了原創,他有精神方麵的疾病!”
台下議論紛紛。
我環顧四周,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這些都是醫學界的權威,我的同行,我的朋友。
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懷疑和同情。
“我沒有精神病!”我從包裏拿出那本筆記。
“這才是原件,是老師親手交給我的!”
台下有人認出了孫教授的筆跡,開始竊竊私語。
秦子墨的表情變了,他朝蘇映雪使了個眼色。
“顧清辭,你冷靜點!”蘇映雪快步走上台,試圖安撫我。
“我們回家好好談,別在這裏鬧。”
“鬧?”我冷笑。
“是誰在演戲?”
我翻開筆記,指著其中一頁:“這裏的手術入路設計有個特殊標記,是我加上去的。”
“秦子墨,你連這都照搬,也太不專業了。”
台下的專家們開始交頭接耳,氣氛變得緊張。
秦子墨額頭滲出汗珠,但仍強裝鎮定:“顧醫生,你這是在嫉妒我的成就。大家都知道,你因為手傷已經無法做手術了。”
“你!”我怒不可遏。
蘇映雪突然衝上來搶奪我手中的筆記原件,嘶喊著:“把東西給我,你不能再錯下去了!”
“放開!”我死死護住筆記。
爭搶中,她將我猛地推開,我重心不穩,後腦重重磕在講台的棱角上。
眼前一黑,劇痛襲來。
恍惚間,我看到那本孤本筆記從我手中滑落,掉進了一旁準備用於展示的液氮罐裏。
“不!”我伸手去抓,卻已來不及。
筆記在極低溫下瞬間被凍得脆如玻璃,應聲碎裂。
碎片飄散在液氮中。
“醫生!快叫醫生!”她大喊。
“顧清辭暈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