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文物鑒定中心的首席鑒定師,我遞交了轉崗申請,要求調任為展館保潔掃廁所。
高層當場拍板通過,男友也嘲諷我:“你就適合幹點不用動腦子的活。”
隻有那個新入職的鑒寶網紅夏小葵慌了。
她衝進我的辦公室:
“前輩,雖然你現在處處不如我,但你就這麼功利嗎?做不出成績就要辭職?”
我沒理她。
上一世,她說她能通靈文物,一摸就知道真偽,名聲大噪。
而我,需要翻閱上百本文獻,一點點推斷。
她直播不到半個月粉絲百萬,中心捧著她當門麵。
卻嘲諷我古板,臟了文物。
一日,她收了某位大佬的錢,把一件贗品吹成帝王遺寶。
我提出反對,說那不是傳世器而是高仿新作。
結果,大佬翻臉,我被他手下的人擄走。
我被挖眼剝皮,被裝進棺材沉到江底。
被裝進棺材之前,夏小葵在我耳邊輕語:“對不起前輩,你太礙事了。”
這還不夠,她怕我的父母找到我,深夜在我家門前放了把火,把他們活活燒死。
再次醒來,我回到了夏小葵在展覽聲名大噪那天。
......
這是一場對外開放的鑒寶大會,同步線上直播,本該由我負責講解。
卻在我走向展台時,夏小葵被人從觀眾席請了上來。
“讓夏小姐來講更有看頭,咱們主打的是新派鑒定嘛。”
我腳步一頓,隻得站在一旁。
展台上陳列著三件文物,有真有假。
為了保證節目效果,之前隻有我接觸過這些文物。
我為此花了半年時間翻閱文獻,對照裂紋,才將真偽一一確認。
夏小葵卻仿佛胸有成竹。
她伸出手指,在三件展品上輕輕一觸,便道:
“這獸耳爐是乾隆年間貢品。”
“這件鬥彩罐,雖然胎骨看著古樸,但底款有破綻。是贗品。”
最後,她的手指落在那隻青花蓮紋碗上。
那是件頂級高仿,我用了整整兩周,才在胎釉層次之間察覺破綻。
她自信一笑:“這是贗品,胎釉之間的過渡不對。”
觀眾席一片驚歎,直播彈幕更是瘋了:
【她真的摸一下就知道年代出處?】
【她不收錢,直播公益講解,簡直比某個收費死貴的專家強太多了】
【喲喲喲,那個站一邊的老女人是誰啊?瞧她那僵著臉的樣子,怕不是嫉妒死了吧】
我站在側幕後,手指發抖。
她的描述,和我存在檔案室的鑒定初稿,幾乎一模一樣。
可那份初稿,未曾公開。
我唯一能想到的,就是我的男友薑博。
他是唯一有權限調閱文保檔案室的人。
此時此刻,他正站在台下,看著台上的夏小葵寵溺地笑著。
展覽結束後,夏小葵被人簇擁著走下台。
似乎是知曉了我的疑惑,她對所有人得意一笑:
“是通靈體質,能通過氣運知道文物來處。”
眾人議論紛紛,也有不少人懷疑。
館長直接拿出一件館藏明代文物,要考驗一下她。
她指尖輕觸文物,自信開口:
“這原為弘治帝賜物,後來流落民間,上星期才輾轉回館。”
眾人再次嘩然,館長連連點頭:“完全正確!”
我站在一旁,腦袋嗡嗡作響。
那是我親自跟民間藏家談判回收的館藏。
運送、測濕、備案、入庫,每一個細節,隻有我知曉。
她怎麼可能知道?
我直接開口問薑博:“是不是你給她看了我的資料?”
他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冷笑一聲:“顧遙,你嫉妒瘋了吧?”
“小葵說的話你沒聽到?人家是通靈體質,天生就是做鑒定的料。”
“你那一套老掉牙的鑒定法,早過時了。”
我怔怔看著他。
我們是大學同學,相戀七年,他曾說過,我是文保係統最值得尊重的人。
可如今,夏小葵一出現,他就再也沒給過我好臉色。
我沒再說話,轉身離開,聽見他在身後大聲嘲諷:
“你要真不服,就去查監控啊,看有沒有人進去過。”
我腳步不停,直奔文保檔案室。
我調取了過去一個月的門禁與監控記錄。
然而,什麼都沒有。
除了我自己,再沒有任何人進入過檔案室。
資料沒有泄露的痕跡,可她的答案,卻句句都與我重合。
她是怎麼做到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