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那個兒子,從小就體弱多病,整天跟丟了魂一樣,醫生都看不出毛病。”
“為了他那個寶貝兒子,顧總已經瘋了!”
“什麼大師神棍,畫符燒水喝,床頭掛死人頭發......什麼邪門的法子都試過!”
保姆的話像一根根針,紮得我喘不過氣。
“你兒子......也不是第一個被他弄進來的孩子了!但確是最小的一個。”
我心頭一炸,“什麼意思?!”
“我在顧家十年,前前後後,送進來的孩子,也差不多有二十個了。”
“那些孩子住一陣子,就會被送走,說是送去別的地方養著,但顧家小少爺的病一點也不見好。”
“直到前陣子,顧總又請了大師來家裏看風水,我偷聽到那個大師說......”
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湊到我耳邊,吐出兩個讓我渾身冰冷的字。
“換命!”
“大師說,以前的法子都太溫和了,要用最邪的,才能見效。”
“要找一個生辰八字和顧家小少爺正好相衝的,命格要硬。”
“要純陽......才能把小少爺身上的死氣換走,讓他活過來!”
我踉蹌著退後幾步,撞在冰冷的牆上,胃裏翻江倒海。
方茴那個蠢貨,還以為自己是鈕祜祿·方茴,拿到了什麼宮鬥大女主的劇本。
我像過路人借了電話,打給方茴。
“方茴,是我,你先別掛電話。”
我壓著嗓子,“你聽我說,馬上抱著兒子出來,現在就出來,顧家有問題,他們在害兒子!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隨即爆發出尖銳的刺笑。
“陸辰楓?你真是陰魂不散啊!怎麼,找不到我就用別人的手機騷擾我?我告訴你,我跟兒子在顧總這兒好得很!你別在這兒咒我們!”
“不是咒你!”
我急得幾乎要吼出來,“他們就是騙子,顧總有個傻兒子,他們是要拿我兒子的命去換他兒子的命!”
“換命?哈哈哈哈......”方茴笑得更大聲了。
“陸辰楓,我看你是傻了吧?編故事也要編得像點!你就是嫉妒我給兒子找到了一個你一輩子都夠不上的靠山!”
“顧總說了,等你想通了,隨時可以來接我們。我看你這輩子是想不通了!別再打電話來了,丟人現眼!”
我朝著方茴怒喊,“你再不把兒子帶回來,我就跟你離婚。”
“陸辰楓,你說的啊,誰不離誰是狗。”電話被無情地掛斷。
腦子裏反複回響著保姆的話。
我的兒子在等著被當成祭品。
我再次聯係了那個保姆,這一次,我沒再提兒子,隻說想為自己的前程求個符。
“我隻要那個大師的聯係方式,我拿出了另外一張卡,是二十萬。”
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,和粗重的呼吸聲。
“先生......你不會要害我吧?”
“我現在隻想救我兒子,當然你不幫我,我兒子出什麼事,你也別想苟活。”
半小時後,我收到一個地址和一張照片。
第二天,我推開滿是煙味的門,大師正光著膀子,嘴裏叼著煙,唾沫橫飛地罵著牌友。
我徑直走到他身後,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。
“劉大師,顧家的錢,好騙吧?”
他身體猛地一僵,手裏的麻將牌嘩啦一聲掉在桌上。
他回過頭,看到我的一瞬間,臉上血色盡褪。
我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,直接把他拽出了麻將館,推進了旁邊一條無人的小巷。
“你......你想幹什麼?”他聲音發抖,全沒了照片上的氣度。
我把手機懟到他麵前,上麵正播放著他光著膀子打牌罵街的視頻。
“我不想幹什麼。”我聲音很平,“我隻想讓你再去顧家一趟,跟他們說幾句話。”
“顧總會殺了我的!”
“你不去,我現在就殺了你。”
我從後腰摸出一把水果刀貼上他的脖子,“順便把你招搖撞騙的視頻發出去。”
他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。
“大哥,大哥我錯了!隻要放過我,你說什麼都行!”
我收回刀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“我接下來說的,你都記好,照辦。”
“大哥,您說,讓我說什麼,我就說什麼!”
我湊到他耳邊,一字一句地把台詞教給他。
一小時後,劉大師恢複仙風道骨的模樣,按我指示打出電話。
“顧總,出大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