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下樓,看到我爸媽在寒風中瑟縮著,把帶布袋衣服塞給我,強笑著說:“我們就是來看看,不久留,你快上去吧,別讓小茴一個人忙不過來。”
看著他們佝僂著背,拖著行李箱走向公交站的背影,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。
回到家,方茴正委屈地在打電話:“顧總,我老公他......他就是不理解我,還為了他家裏人跟我吵......我也是為他好啊。”
電話那頭,顧總溫和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:
“辰楓還是太年輕,不懂你的苦心。別難過,眼界不同,不必強融。你做得對,你都是為了小孩。”
我猛地推開門,方茴嚇了一跳,手機差點掉在地上。
我徹底失控,反手啪的一個耳光,重重地扇在了方茴的臉上。
方茴捂著臉,難以置信地看著我。
那雙原本含著淚光的眼睛,先是震驚,再是滔天的恨意與瘋狂。
“陸辰楓!”她尖叫起來,“你敢打我?!”
下一秒,她瘋了一樣,抓起茶幾上的陶瓷茶具,砸得碎片四濺。
又她衝向電視櫃,將我們倆的結婚照相框一把掃落在地,接著是花瓶、擺件、遙控器......
凡是她手能夠及的東西,全都被她用盡全力砸毀。
“不過了!這日子不過了!你和你那窮酸父母過去吧!我受夠了!我一天都受不了了!”
吵鬧聲驚醒了在房間熟睡的兒子,她衝進臥室,抱起大哭的兒子。
“陸辰楓,你等著,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。”
說完,她抱著兒子衝出了家門,重重地將門甩上。
她把我聯係方式都拉黑。
兩天後,我忍不住給她媽打了個電話,毫無意外也已經被拉黑。
剛放下手機,就收到大學同學發來祝賀的截圖。
【老同學,恭喜飛黃騰達啊,都住上雲頂了。】
截圖裏,方茴的朋友圈,定位在頂級富人區雲頂山莊。
配文:【新環境新生機,寶寶,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拉。】
下麵,顧總親自點讚。
我抓起車鑰匙,一腳油門踩到底,直奔雲頂山莊。
結果,我被當成閑雜人等,連大門都進不去。
接下來那三天,我像個孤魂野鬼,在顧家別墅外徘徊。
送外賣、送快遞,我都試過,但顧家的安保堪比鐵桶,我根本無法靠近。
第三天下午,我直接報警。
我撥通了110,“警察同誌,我懷疑我妻子和兒子被非法拘禁了。”
半小時後,一輛警車停在我麵前。
然而,來的警察聽完我的敘述,又打了個電話核實後,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微妙。
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:“陸先生,我們核實過了。你妻子方女士是自願帶著孩子暫住朋友家,不存在非法拘禁。”
“這是你們的家庭矛盾,我們警方不便介入,建議你們私下協商處理。”
“家庭矛盾?”我幾乎要笑出來。
警察麵露不悅:“陸先生,顧總的律師已經跟我們溝通過了,說你情緒不穩定,有暴力傾向。”
“你妻子是為了孩子的安全,才暫時搬出來的。你要是再在這裏鬧,我們就隻能以尋釁滋事的名義請你回去了。”
看著絕塵而去的警車,我靠在牆角,點了根煙。
望著顧家別墅,陷入回憶。
我跟老婆從學校特批貧困生一路相扶持到在這坐城市紮根立足。
如今物是人非,還是敗給了柴米油鹽。
趁著夜色降臨,我攔住了顧家出來丟垃圾的保姆。
我把一張卡死死塞進保姆手裏,十萬塊。
“我隻要知道,我兒子在裏麵怎麼樣了。”
“還有顧家,到底想對我兒子做什麼。”
保姆嚇得哆嗦,但捏著卡的手卻攥得死緊。
她把我拽到監控死角,聲音壓低:“先生......你快走吧,你鬥不過他們的。”
她雖被我看得發毛,還是說了。
“顧總他......他是為了兒子。”
我蒙了,“他有兒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