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清歡還沒動,食盒就被剛進來的顧嶼拿走,無情扔進垃圾桶。
「清歡三年前應酬傷了胃,燴麵難消化,早就不吃了。」
葉清歡無奈一笑:「大驚小怪,偶爾吃一次沒什麼的。」
顧嶼捏了捏她鼻尖:「說得好聽,難受了不還是我照顧?」
兩人親昵的互動將我釘在原地。
看著垃圾桶裏的燴麵,心底密密麻麻地疼。
葉清歡最愛吃我做的燴麵了,現在卻連吃都吃不得了嗎?
察覺我情緒,葉清歡不動聲色拉開和顧嶼的距離。
「秋書,你......」
「我先回去了。」
打斷她的話,我逃也似地離開病房。
再傻,我也瞧得出來。
她愛上顧嶼了。
畢竟我離開了她九年,也能理解。
但,明白是一回事,接受又是另一回事。
沒關係,我不會拿婚約綁架她。
等新證件辦好,我會離開。
2
葉清歡出院第一天,給我辦了接風宴。
宴請了圈層半數名流。
許多是我相熟的人。
九年前跟在我身後混的公子哥兒們,如今都成了業界精英,全圍著顧嶼敬酒。
見了我,十分驚奇。
「顧秋書,你怎麼做到的?九年了,居然一點沒變。」
「你到底去哪了?」
「為什麼連父母的葬禮都沒參加?」
一個接一個問題。
我啞口無言。
總不能跟他們說,我忽然就來到了九年後吧?
如果不是親身經曆,荒謬到我自己都不願相信。
「回來就好,別的什麼,不重要。」
葉清歡來到我身邊,替我解圍。
他們紛紛噤聲。
顧嶼笑著舉杯:
「是啊,無論因為什麼,顧秋書依舊是顧家長子。
「哥哥,我敬你一杯,歡迎回家。」
我沉默看著酒杯。
遲遲沒等我接酒,顧嶼微擰眉:「哥哥該不會還計較我差點成為清歡的丈夫吧?」
葉清歡垂眸:「秋書,怎麼不接,走這麼久,連禮儀都忘了?」
不是我忘了,是她忘了。
她忘了,我酒精過敏,喝不了酒的。
葉清歡將酒杯放我手中:「他是你弟弟,你該給他麵子。」
捏緊酒杯,我不願被笑話,仰頭一飲而盡。
嗆得我猛烈咳嗽。
咳彎了腰。
有人噗嗤笑出來。
「好蠢啊,哪有人這樣喝酒的,連品酒都不會嗎?」
賓客們將注意都放在我身上。
「他好像要吐了。」
「怎麼可能喝一杯酒就吐?」
「身體虛成這樣?九年不聯係,該不會是被女人騙得傾家蕩產了吧?」
「現在回來,當葉總是收破爛的嗎?」
「說不定是賭博輸光了。」
「消失九年,早該被賣到黑煤窯了吧。」
......
「夠了!」一聲嗬斥。
葉清歡麵色冷冽:「這是接風宴,不是批鬥大會!」
曾經,別人嗤我一聲,葉清歡都要揮著拳頭威脅。
如今,她連生氣都是隱忍的。
察覺葉清歡或許還在乎我,瞬間轉移話題。
不再說我半句。
卻有人把話題扯到顧嶼身上。
「顧秋書可是顧總夫婦親自培育的世家公子,怎麼隨意被女人耍得團團轉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