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奉旨嫁給方浩羽。
可他新婚之夜讓我獨守空房,成了全京城的笑話。
他的白月光三番四次害我。
為了她,方浩羽連親骨肉慘死腹中都不在意。
那我隻好還給他個死胎。
讓他們用命賠償!
1
十裏紅妝,占滿了整條街道。
方圓十裏的百姓皆來圍觀,京城十年來最盛大的婚事。
我與方浩羽乃聖上賜婚,所以辦得格外隆重。
入夜,我端正地坐著。
頭上頂著鑲嵌滿珍珠寶石的鳳冠,重得我不敢動。
等了許久,肩頸已經沒了知覺,方浩羽仍然沒有來。
我按捺不住地偷偷翻起紅蓋頭。
我的陪嫁丫鬟知微上來提醒我。
「小姐,姑爺沒來,你可不能把蓋頭掀了。那樣不吉利。」
我輕聲問:「什麼時辰了?」
知微看了漏刻答:「亥時了。」
我皺眉,「招待賓客也不該這麼久。去看看怎麼回事。」
知微答應著,連忙去了。
沒一會,知微氣喘籲籲地跑回來。
「小姐,奴婢打聽了,聽說......」
我不悅道:「何須吞吞吐吐?如實說。」
知微訕訕地低著頭,小聲說:「聽說,柳姨娘忽然身體不適,姑爺去了她的院子,再沒出來。」
好一個下馬威!
我早聽說過這個柳姨娘,她曾經救過方浩羽的命。
所以方浩羽納她進門,百般寵愛。
若是真情,就該衝破艱難,娶她為正妻。
既然舍得委屈她做妾,隻能證明不是真愛。
未嫁進來之前,我隻期望能和睦共處。
可我乃聖上賜婚,方浩羽還敢這樣冷待我。
想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。
沉重的鳳冠壓得我肩膀與脖子沒了知覺。
我一把將鳳冠掀起來,扔到地上。
「知微,服侍我洗澡,熄燈。」
我讓知微將整個院子的燈火全部熄滅。
獨自睡去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正睡得迷糊。
知微輕輕叫醒我,「姑爺來了。」
我翻了個身說:「就說我昨日太累。現在還睡著,讓他別進來。」
知微猶豫,勸阻道:「小姐,這樣不好吧。
「你們畢竟是新婚,這樣姑爺的麵子上多過不去。」
我冷笑一聲:
「他顧及我的麵子了嗎?
「新婚之夜,獨守空房。
「我恐怕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了。」
我正發著脾氣,方浩羽已經闖了進來。
2
昨日的大紅色喜袍已經換成了墨色常服。
方浩羽乃武將世家出身,一臉英氣。
他走到床前,拱手道:
「娘子莫怪。
「柳娘為了救我,落下重疾。
「昨日實屬突然,我未曾想過要怠慢娘子。」
我瞧他一臉殷切,加上許多人都關注著這樁婚事,勉強咽下這口氣,但仍然提點他。
「還真是巧。
「我不入府,她不發病。
「我一入府,她便發病。」
方浩羽冷硬的臉上露出笑容,有些憨厚。
他坐到床邊拉住我的手說:
「娘子切莫多想。
「柳娘為人膽小柔弱。
「絕不會做出出格之事。」
我們二人說了幾句體己話。
方浩羽陪我用了早膳去上朝。
他剛離開,下人來報,柳姨娘求見。
我輕笑一聲,正想會會她。
看看方浩羽口中說的溫柔善良,是不是真的。
柳姨娘穿著一身嫣紅的錦袍。
走路擺動著水蛇腰,款款綽綽。
她手中拿著團扇,向我福了一福。
「見過夫人。」
我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她一眼。
「你就是柳姨娘?」
柳姨娘忽然撲通一聲,跪倒在地。
聲淚俱下:
「求夫人饒恕。
「妾昨日並非故意攪擾侯爺與夫人的新婚夜的。
「隻是妾早年間,為了救侯爺,留下了病根。
「昨日實在撐不住,才叫了太醫。
「沒想到侯爺太過關愛妾身,竟怠慢了夫人。」
好一個請罪。
嘴上說著求饒,實則在炫耀方浩羽對她的寵愛。
我向知微揚了揚下巴。
知微會意地上前扶起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