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夏自責地抽泣,一邊道謝一邊解釋:「都怪我,大姐姐都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,要不是為了救我,大姐姐才不會死,嗚嗚嗚......」
說著,她又用那破舊不堪的衣袖擦了擦眼淚,嘗試著將我抬起來。
衛韞愣了一會兒,才收了刀,接過了阿夏懷裏的我。
「別哭了,她還沒死,隻是傷勢太重,暈了過去。」
他抱著我上了青雲,又朝著阿夏發問:
「怕騎馬嗎?」
阿夏自小便被人伢子拐賣,經了好幾手,才被我發現,買了下來。
演戲對她來說,實在是太簡單了。
「你幹什麼!你要帶大姐姐去哪裏?你放下大姐姐!我不許你......」
「再不上來,你的大姐姐可就真的要死了。」
他就這樣,抱著我,帶著阿夏,回到了上京城。
我沒全暈,隻是吃了逢春姐姐的藥,處於半昏迷的狀態。
他見過無數死人,自己也暈死過很多次。
裝暈,我沒有十全的把握。
迷迷糊糊醒來,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,額頭上經過了仔細的包紮,臉上也被塗了膏藥,聞著味道,像是祛疤的丹參羊脂膏。
「大姐姐,你醒啦!」
小夏激動地上前,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幹淨衣服,臉上紅潤潤的,看不出小乞丐的樣子。
「大姐姐!是這位衛哥哥救了我們呢!」
我虛弱地點了點頭。
衛韞聽到動靜趕來,與我保持著一段距離。
「姑娘,你醒了。這間別院我已付了半月押金,姑娘養好傷後,便可自行離去。」
這怎麼行?
我張了張嘴,發出了虛弱的聲音。
「大人,我看您衣著打扮,不像是平民百姓,小女鬥膽,有一事相求。」
他很快便皺起了眉頭,估計是怕我對他另有所求吧。
我散著頭發,一身青白色的衣裙,眼裏的清淚醞釀得恰到好處。
在垂眼之時落下,任誰瞧了都會憐惜,更何況是天天擠在男人堆裏麵的衛韞?
果然,他鬆了鬆眉眼。
「姑娘且說。」
我捏著手帕,聲音嬌軟,說著最最戳中他心底的話,他怎會不願幫忙?
「姑娘是說,昨天的那群山匪,還幹著人伢子的勾當?」
「是的,他們對我口出狂言,說要將我賣到揚州。這個孩子,就是從他們手中逃出來的,隻可惜我心有餘而力不足,隻救下她一個,還望大人想想辦法,救救她們吧!」
阿夏也眼淚噠噠的,站在床邊不語。
他帶著敬意對我承諾,眼神也終於不再閃躲。
「姑娘大義,這件事,衛某自當竭盡全力。半月後,衛某定會回來給姑娘一個交代。」
半月?
我自然是不會等的。
第二日,我便離開了那個院子。
男人嘛,隨隨便便就應了他的要求,豈不是自輕自賤?
才過了幾日,劉楚玉就來了。
「坊主!衛韞果然厲害!這才幾日,他便圍剿了城外有名的土匪窩,立了好大的功!聖上高興,又賞賜了他。」
她說得激動,連臉上的粉刺都來不及遮掩。
我看在眼裏,又差人拿了上好的胭脂來。
「坊主,你知道嗎?那日他圍剿歸來,踏著青雲,迫不及待地來見我,我當真是心動極了!我已經等不及要嫁給他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