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是你老婆嗎?”
唐意果然記得我。
不過她這個好姐妹不光沒忘記我,還惦記上了我的丈夫。
“小意,你放心,她前幾天出車禍失憶了。”
“這事兒確定嗎,她會不會突然想起來?”
“放心!”齊卓的聲音裏掩不住的開心,“我問過她朋友了,說腦神經永久性損傷,治不好了。”
我在屋外覺得又難過又好笑,真是一個敢編,一個敢信。
“那你還怎麼跟她離婚?你答應過我的!”唐意的嬌嗔從屋裏傳來,還伴隨著啜泣聲。
齊卓耐心地安慰著,一如往常安慰我那樣。
“她婚前的私產,還有她繼承的遺產,這些還沒拿過來呢,你再等等,我正在想辦法。”
屋內傳來陣陣親吻聲。
“齊卓,都說了沒刷牙別親我嘴!今晚還是分被子睡!”
“寶貝,你和我在一起之後次次都是分被子睡,今天這麼大個好消息,你就給我嘛。”
“不要,我睡覺了,你什麼時候離婚了再說。”
我木然地走回客臥,大腦一片空白。
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在短短幾天內就會有這麼大的變化。
或者說,他一直都不愛我,卻裝得那麼像,像到我毫無懷疑。
一夜無眠。
我想,我們的感情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,我無法相信一切都是假的,我也承受不住這個事實。
此後的日子裏,我天天裝成他們兩個人的小迷妹,到處磕糖。
齊卓依然像養我一樣把唐意養在家裏,隻不過不同的是,他每天變著花樣地給唐意訂花。
唐意喜歡吃甜食,齊卓就跑遍各地,買來各種新出的甜品,隻為了讓唐意嘗嘗鮮。
到了周末,他帶著唐意逛商場,買遍各種奢侈品。
作為他堂妹兼保姆的我,也有機會和他們同遊,主要的任務是幫他們拎東西。
不到一個月,家裏就擺滿了各種奢侈品,小到化妝品,大到珠寶首飾,齊卓都在能力範圍內給唐意買到了頂配。
“你不是說最近公司資金緊張嗎?”唐意嬌滴滴地趴在齊卓肩上,挑釁地看了我一眼。
齊卓捏捏她的臉,“這可都是我的婚前財產,隻舍得給你用。”
婚前財產?我怎麼不知道他婚前有財產?
“這都是之前蔣曦父母打過來的錢,他們怕女兒受苦,又拉不下臉,就把錢打到我卡裏。”
“前前後後五百多萬呢,這一大家子人傻錢多,他們肯定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可憐巴巴地待在地下室裏啃白饅頭。”
齊卓說到一半,突然想起我還在場,便心虛地朝我看過來。
我強壓下心底的憤怒,若無其事地問道:“哥哥,蔣曦是誰啊?”
“你前嫂子,一個一無是處卻又高高在上的賤人,以前還常常欺負你呢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
我垂下眼眸,繼續低頭掃地。
齊卓越講越起勁,繼續說道:“那時候我可慘了,白天在她麵前得裝窮,隻能晚上出去好好吃一頓。”
“晚上我睡酒店的貴賓套房,她就擠在那個喘不過來氣的地下室裏,想想就解氣。”
啪!
我氣得手抖,掃帚滑落掉到了地上。
“妙妙你怎麼回事,嚇死我了。”齊卓責怪道。
“抱歉。”我撿起掃帚,回到了房間裏。
我抱著和爸媽的合照躺在床上痛哭不止。
從前我一直以為爸媽隻把我當作商業聯姻的工具,我和齊卓私奔後他們就已經放棄了我。
那些苦日子裏,我也時常怨恨他們的絕情。
原來,他們是記掛我的。
爸媽已經失蹤六年了,我一直不願意相信他們已經去世了。
前些日子,我終於死心,在齊卓的勸說下,去法院申請了宣告死亡。
我以為齊卓是想讓我徹底走出來,原來他隻是為了我爸媽的遺產。
此刻我無比希望一切能夠重來,可現在我已經什麼都挽回不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