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天下第一,天下所有劍在我手上都應當能使出花來,除了現在我握著的這柄。
它與我的那柄驚雀由同一塊玄鐵打成,但驚雀在火中淬煉七七四十九天,枯芽卻在萬年寒潭中冷卻,一陰一陽,相生相克。
世間所有劍,唯獨這一柄,能將我劍招的威力壓製到五成。
這兩柄劍長得極為相似,可我十四歲前揮枯芽,十四歲後舞驚雀,別人分不出,我卻一拿便知。
枯芽劍,是第一次見張子淵時,我送給他自保的。
那時我與他都剛剛十三歲,是我問鼎武林的前一年。
我出門遊走,路遇一個小乞丐,正在街邊被花慶樓的人圍毆。
「小雜種,我們爺的閑事你也敢管,別說是青樓的女人,就是富貴小姐,我們爺也要得!」
小乞丐瘦骨嶙峋,試圖還手,卻是寡不敵眾。
我三下五除二打跑了那群人,將他扶起,順手將枯芽劍給了他。
「拿著,明年我就滿十四歲,可以參加武林大會了,我娘說以後再不用怕我惹事了,會給我換把好劍。這劍你便留著防身吧。」
小乞丐愣愣地接過,摸了摸劍鞘上的寶石,並不道謝,伸手抹了一把臉。
他的手很臟,這一抹,臉也臟了,一雙眼神卻黑白分明,亮得嚇人。
他問我,「你是不是很厲害?」
我驕傲地昂起頭,壓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「那可不,明年武林大會,天下第一非我莫屬。」
他撲通一聲跪下了,死死抓住我的褲腳,嚇了我一大跳。
「你這麼厲害,求你救救我吧。」
於是我把張子淵帶回了項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