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男朋友有兩幅麵孔。
人前他是清冷禁欲的大藝術家,人後卻夜夜與我縱欲尋歡。
他說這是與我靈魂契合的表現。
正當我準備向他求婚時,卻偶然聽到他和朋友的對話:
“陳哥你和鹿遙都領證了,到底什麼時候把程小野給我們哥幾個兒玩啊。”
“該不會是舍不得程小野吧?也是,陳哥欲罷不能也正常……”
陳昭白嗤笑:
“遙遙是我心中唯一所愛,程小野嘛,不過是半夜寂寞的玩具而已。”
“你們會為了一個玩具放棄真愛嗎……別動!王炸!”
……
陳昭白工作室裏,那扇我從不允許踏入的門,此刻卻虛掩著,裏麵傳出男人KTV般的喧鬧和汙言穢語。
“……嘖嘖,這王炸可真夠勁兒!陳哥,小野妹妹絕了!”
“那是,也不看看是誰調教出來的。”
猥瑣的哄笑聲炸開,他們像是在點評一道菜,用詞不堪入耳。
“陳哥有福氣啊,這種極品尤物都能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。”有人吹捧道,“怎麼做到的?教教哥幾個兒唄?”
我屏住呼吸,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。
然後,我聽到了陳昭白的聲音,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嗤笑:“運氣好罷了。當初那場綁架,本來是想徹底甩掉她這個甩不掉的牛皮糖。誰知道陰差陽錯,回來反倒成了個趁手的玩意兒。”
“什麼?陳哥,那綁架是你自己策劃的?!”
陳昭白輕描淡寫地承認了。
“回來之後,程小野學了一身功夫,那種事的時候,別提多配合了……”
眾人起哄的更是來勁了。
又是一陣更響亮的哄笑和汙言穢語,他們幹脆牌也不打了,開始爭搶那些撲克牌。
我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凍結,連指尖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。
世界在我眼前旋轉、崩塌。
三年前,我確實經曆了一場噩夢般的綁架。
因為沒有家人支付贖金,我被轉手賣進了地下魔窟。
在那裏我遇到了他們的“大公子”,他看中了我,用盡各種手段,藥物、器械、非人的折磨……硬生生將我的身體改造成了他們口中那種“尤物”。
整整半年,我活在無休止的蹂躪和恐懼中。
是記憶裏那個溫柔的陳昭白支撐著我活下去。
我自幼命苦,母親早逝,父親再娶。
後媽視我為眼中釘,打罵是家常便飯,小小年紀就要伺候同父異母的弟弟,給他倒尿盆,甚至被他當馬騎。
周圍的孩子都嫌棄我,孤立我,變著法子欺負我。
隻有陳昭白,那個穿著幹淨白襯衫的少年,會在我被推倒在地、滿身泥濘時,默默地走過來,扶起我,遞給我一塊帶著淡淡皂角香的手帕。
他是我灰色童年裏唯一的光亮。
我一直默默地喜歡他,三年前,聽說他被人綁架,我瘋了一樣衝過去,要替他做人質,同時也終於鼓起勇氣向他表白。
我還清晰地記得他當時臉上那混雜著感動和震驚的複雜表情……
原來,那一切,竟然都是他精心策劃的騙局。
……
我幾乎是飄回那個所謂的家。
將精心挑選的玫瑰和戒指扔進垃圾桶,我像被抽幹了力氣,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沒多久,陳昭白回來了,他看到我旁邊翻倒的垃圾桶,卻隻以為我是在打掃衛生:
“怎麼回事?不是讓你好好休息?弄得一身臟。”
他走過來,彎腰想拉我起來,手剛碰到我的胳膊,我便像觸電般猛地縮回。
他愣了一下,隨即臉上露出那種我曾以為是“寵溺”的笑容,帶著一絲戲謔:“喲,生氣了?嫌我回來晚了?”
他不由分說地將我打橫抱起,走向旁邊的雜物間。
那裏麵堆滿了他的畫具和一些廢棄的雕塑半成品,空間狹窄,氣味渾濁。
“別……放開我……”
他卻把我抵在冰冷的牆壁上,我拚命搖頭,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來。
他卻越發狂熱:“就喜歡你這副泫然欲泣的樣子,夠勁兒。”
他開始撕扯我的衣服,動作粗暴,毫無憐惜。
我的反抗在他看來,不過是增添色彩的調味劑。
最可悲的是,我不受控製地淪陷。
結束後,他隨手拿起旁邊一桶給雕塑清洗用的臟水,從我頭頂淋下。
“罰你的,”他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,“誰讓你不乖,惹老板生氣了。”
他把我扔在冰冷的地板上,自己則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雜物間。
很快,臥室裏就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。
他睡得很沉,像個完成了一件得意作品後疲憊的藝術家。
我蜷縮在雜物間肮臟的角落,任由冰冷的水浸透我的衣服,寒意刺骨,卻遠不及心冷。
黑暗中,我摸索著找到被甩到一旁的手機。
慢慢輸入:
【三年了,大公子還想要我嗎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