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監隻帶來了一則口諭。
【陛下口諭,封許淩霜為和碩公主,前往漠北和親】
蕭景鈺不可置信的抬頭,【父皇怎麼會突然讓許淩霜去和親?】
太監意味不明的看著蕭景鈺,【殿下,兩國交戰,隻用一個女人就能平息戰爭,更何況還是他們的仇敵,陛下希望您能顧全大局。】
我半靠在榻上,聽著門外太監的宣旨,心裏忽然生出一股別樣的感覺。
蕭景鈺頹廢的進了我的房內,不容反抗的抓著我的手,【你雖然通敵叛國,但畢竟替大庸打了這麼多場勝仗,孤不會把你送到漠北人手裏。】
我沉默的被他握著,【難道不是殿下,讓陛下送我去漠北和親?現在又在這惺惺作態做什麼?】
蕭景鈺被我的話刺傷,大發雷霆,【你覺得,這件事都是孤做的?】
我不願與他多說,許清清身邊的丫鬟突然過來稟報,【殿下,二小姐身子不舒服,讓您過去瞧瞧。】
蕭景鈺深深看了我一眼,臨走時丟下一句話,【不論你信不信,孤沒有做過的事絕不承認,屆時和親的時候,孤會找人替代你,你繼續做孤的侍妾。】
胃裏翻湧,我幾乎要因為他的話吐出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突然有個小丫鬟突然鬼鬼祟祟的走進來遞給我一封書信。
【我手上有你母親的遺物,來城樓。】
我大費周折走上城樓時,上麵隻有許清清一個人的身影。
【姐姐,你為什麼什麼都要跟我搶呢?】
【你說,要是咱們一塊去死,太子哥哥會選誰?】
我皺眉看著許清清,【你想做什麼?】
許清清快步過來,突然抓著我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,瞬間的功夫,許清清的半個身子都探出了城牆。
【姐姐,不要殺我!】
蕭景鈺很快帶著人趕到,當初許清清死在他麵前的場景就像一場噩夢一般繼續重演。
【許淩霜,你是不是瘋了,趕緊放了她!】
我拚命掙紮,可武功盡失的我根本撼動不了許清清分毫。
【姐姐,我知道你是因為不想去和親才會挾持我要挾太子哥哥的】
蕭景鈺臉色黑沉,【許淩霜,孤說過不會讓你去漠北和親,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信,快放了清清!】
聞言,許清清臉上閃過一抹怨毒,用隻能我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,【憑什麼,憑什麼你要搶走我的一切。】
下一刻,許清清的身體突然騰空,蕭景鈺瞳孔驟縮,下意識舉起弓箭對準了我。
電光火石之間,我被一箭射穿肩膀,痛苦倒地時,許清清被他珍之重之的摟在懷裏。
【清清,你沒事吧?】
許清清虛弱的搖頭,【太子哥哥,姐姐隻是一時激動才要害我,你千萬不要責怪她】
說罷,直接暈了過去。
蕭景鈺把人打橫抱起,冷眼盯著我,【來人,把她打入地牢,沒有孤的命令,不許放她出來!】
我被關進地牢,傷口沒有及時處理,跟衣衫黏在了一起。
我渾身發燙,半夢半醒的做著夢。
夢到爹娘,夢到兄長妹妹,還有冤死的三千將士。
女兒、妹妹、姐姐、將軍的稱呼交替轉換。
他們都在朝我招手,喚我回家。
意識越來越迷離之際,我死死咬著下唇,突然睜開了眼睛。
我還沒有報仇,我不能死
經常來給我送飯的小廝受過我的恩惠。
我跪著求他,讓他將一封書信送到了當今陛下手裏。
兩日後,鑼鼓喧天。
我鳳冠霞帔坐上了前往漠北和親的喜轎。
蕭景鈺操持一切,警告“我”去了漠北不要胡言亂語。
我輕聲應是。
蕭景鈺望著和親隊伍遠去,心裏仿佛漏掉了一塊。
他策馬加鞭回了東宮,往地牢的方向走去。
卻見原本關著我的牢房裏,空空如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