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侯府當成“災星”,扔在鄉野自生自滅十六年。
而那鳩占鵲巢的假千金妹妹蘇錦繡,卻已是“京城第一才女”,未來的太子妃,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侯府“吉星”。
祖母讓我安分守己莫給侯府丟人,父親要將我嫁給癆病鬼為妾,妹妹送來廚娘舊衣說要給我“補償”。
他們都以為我隻是個任人拿捏的鄉野村姑。
卻不知,我從養母那學來的,不隻有識字讀書,更有識骨辨毒的本事。
這筆十六年的債,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。
這侯府,也該換換主人了!
......
蘇錦繡話語溫柔,眼神中卻滿是不屑與嘲弄。
她是名震京城的第一才女,皇帝親自下旨冊封的太子妃人選。
此刻她一身雲紋錦緞襦裙,頭戴東珠鳳釵,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著鎮遠侯府千金的尊貴。
“姐姐一路辛苦,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。”
她端著一杯茶遞到我麵前,臉上笑容溫婉。
在我接過杯子的瞬間,她的手“無意間”一斜。
滾燙的茶水盡數澆在我的手背上。
我沒有叫,甚至沒有躲,隻是低頭看向手背上迅速泛起的紅腫和猙獰的水泡。
“啊!”蘇錦繡驚呼一聲,緊接著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淚珠恰到好處地滾落。
“姐姐,對不起,嗚嗚......我不是故意的,都怪我太笨了......”
她哭得梨花帶雨,人見猶憐。
祖母的心瞬間就疼了,拐杖重重一頓,怒火卻全對準了我:
“她是你妹妹,未來的太子妃,金枝玉葉,你怎敢讓她為你下跪!你這個鄉野賤丫頭,一進門就讓我們家的鳳凰受委屈!”
父親臉色鐵青,指著我破口大罵:“野丫頭就是野丫頭,連個茶杯都接不穩,還連累錦繡跪地道歉!真是丟盡了侯府的臉麵!”
他回頭對身邊的小廝吩咐:“去,把下人房裏的藥膏拿一罐來。”
那小廝很快拿來一個破舊的瓦罐,裏麵是油膩膩的、散發著廉價草藥味的劣質燙傷膏。
父親連看都不看我一眼,冷漠地丟到我腳邊:“抹了滾遠點,別在這裏丟人現眼。”
祖母冷笑:“也不知道鄉下那家人是怎麼教的,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。錦繡啊,起來吧,別臟了你的衣裳。”
蘇錦繡被攙扶起來,又“補償”般讓丫鬟抬來一箱衣物。
打開來,全是些洗得發白、款式陳舊的裙衫,甚至還有幾件打著補丁的中衣。
“姐姐別嫌棄,”她柔聲細語,“這些都是我不要的舊衣裳,勉強給你遮遮體吧。”
旁邊的小丫鬟們捂著嘴,肆無忌憚地議論:
“這不是府裏廚娘三年前丟掉的舊衣服嗎,真是下賤。”
“就是,還不如我們這些丫鬟穿得體麵呢。”
“鄉下泥腿子,給口吃的就該感恩戴德了。”
我被安排在最偏僻的聽竹苑。
說是苑,實際上就是一間破敗的廂房。
窗欞鬆動,房門虛掩,北風呼嘯而入。
屋內的床榻已經塌了一角,鋪著發黴的破席子,散發著刺鼻的黴味。
房頂還漏雨,地上擺著幾個破碗接水,滴答滴答響個不停。
晚飯時分,送來的是一碗餿掉的冷粥,裏麵還漂著幾根發黃的菜葉。
那丫鬟一臉嫌惡地將碗重重放在桌上:“這是廚房剩下的,愛吃不吃。”
我端起碗,聞著那股刺鼻的酸味,胃裏一陣翻攪。
夜裏,手背上的燙傷火燒火燎地疼,肚子餓得咕咕叫。
不遠處蘇錦繡的梨花院裏,絲竹聲聲,笑語盈盈,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。
我靠在漏風的窗邊,摸著手背上猙獰的水泡,聽著那些歡聲笑語,心慢慢變冷。
蘇錦繡,祖母,父親......你們的“補償”,我收下了。
往後,我會一件一件,加倍“補償”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