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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日後，我跟李月明的關係近了不少。

他會同我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閑逛，三不五時送些小玩意，也終於敢正眼瞧我。

皇帝依舊沒來後宮。

除了同貴妃相處，同任姐姐品茶，跟阿姐閑聊外，我都去找李月明作伴。

阿姐是最了解我的人，她很快便發現我的微妙不同，仔仔細細盤問一番。

用詞斟酌良久，最後還是打算開門見山，我在阿姐耳邊輕聲開口。

“阿姐，我想我找到了真愛。”

“哈？”

阿姐像是天塌了，不敢置信上下打量我好幾遍，用力戳我的額頭。

“早知道你這不著調的性子，進宮遲早惹出禍患，但不看著你我又放心不下。”

看著阿姐長籲短歎，我忙上前晃晃她的胳膊，拖長語氣撒著嬌。

“阿姐你最好了，我知道輕重。想吃什麼點心，樂安都給你做。”

聽著阿姐告誡，我再三保證。之後換上宮女裝扮，打算去找李月明閑話。

此時暮色將近，一樣的小道今日卻感覺不同以往，總感覺要發生意外。

好的不靈壞的靈，不同上次隔門偷聽，我這次竟直接撞見貴妃同皇後私會。

平日宮人眼中鬥得你來我往的兩位娘娘此時卻雙手緊握，含情脈脈。

她們顯然沒想到這個時辰會有人出現在這偏僻小路，也是一愣。

“小樂安？！”

貴妃驚訝出聲，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喚我。

平日都叫我蘇選侍，但我心底清楚她很早就想這麼叫了。

這個心口不一的貴妃娘娘。

可現在不是玩笑的時候，因為我看皇後麵色冷然，估計正盤算給我安排什麼死法。

“知意，樂安是我宮裏的人，不過是個剛及笄的孩子，不會亂說的。”

貴妃擋在我身前，衝皇後微微搖頭。

我撲通一聲跪倒，仰頭看著後宮之主。

“嬪妾為娘娘馬首是瞻，若可以，願為娘娘盡綿薄之力。”

話落，貴妃都訝然瞧我一眼，皇後不動聲色看我半晌，最後讓貴妃決斷。

這夜我和貴妃談話至天明，這是我第一次知曉這兩位娘娘的過去。

皇後和貴妃自小相識，起初不睦也是真，可一次貴妃意外中毒瀕死。

救她的人不是宮人口中視貴妃為珍寶的帝王，而是她視作對手的皇後。

“我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才尋到解藥。

可一睜眼就看見她守在榻邊，麵容憔悴不已，還是頭一次見到她那狼狽樣子。”

貴妃回憶時勾起唇角，帶著對往事的慨歎，話落攥緊了我的手。

“小樂安，你是個好孩子，往後小心行事，護好自己。”

我這才知曉皇後已經做好準備，七日後便是她們計劃離宮之日，從此天高海闊。

貴妃離宮前又送我不少好東西，我盡最大力量幫她們周旋一二。

成事前夜，我第一次邁進宮中佛堂，祈禱兩人往後平安順遂。

貴妃說順利出宮後會派人遞消息，可我左等右等，遲遲不見人影。

焦急間，終於聽到腳步聲。

可眼前人卻是意料之外。

一身明黃的帝王趁著夜色大步而來，這是我進宮兩月第一次見到他。

正要請安，皇帝倒是先開了口，平靜的聲音重重砸下。

這是帝王同我說的第一句話。

“蘇氏，你可知罪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