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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合宮覲見皇後，她一襲華服高坐上首，麵上帶著幾分淩厲。

宮人都說，皇後和貴妃不睦許久，相看兩厭，今早兩人也是唇槍舌戰。

可隻有我清楚，這兩人間的情誼有多深厚，不合隻是一種掩護。

知曉太多秘密不是好事，請安後便去尋阿姐慰藉，卻見到她麵色泛白，似有心事。

和她走到無人處，阿姐緊握住我的手，半晌才開了口。

“麗妃娘娘她...”

聽阿姐敘述我瞪大眼睛，沒成想我們姐妹兩個竟都在進宮第一日撞破驚天秘密。

阿姐住在承乾宮，主位是出身顯赫，為人張揚的麗妃，聽說連皇上都讓她三分。

可待皇帝都冷淡的麗妃竟同瑞王爺有說有笑，言辭曖昧。

“許是我多想了，怎麼會呢...”

阿姐勉強一笑，連連搖頭，示意我不要同外人講。

我表麵應下，心中腹誹，不，阿姐你並沒多想。

皇後都要和貴妃私奔，任美人和畫師私定終身，倒也不差麗妃和瑞王爺這一對了。

想起隻遙遙見過一麵的皇帝，頓感微妙。

近來忙於朝中事沒進後宮的天子，可知曉後妃都找到了此生真愛？

想起之前沒送出去的芙蓉糕，我在小廚房待了幾個時辰，終於重新做好。

貴妃正在侍弄花草，知道芙蓉糕是我親手所做時，都笑彎了眉眼。

可口中依舊不饒人，“蘇選侍有心了，可本宮這實在不缺這種點心。”

瞥了眼剛放下沒多久就連渣滓都不剩的點心盤子，我拚命忍笑行禮。

“承蒙娘娘不棄，還望娘娘日後多多照拂。”

貴妃隨意擺手，我正要退下卻被叫住，緊接手上一沉多了個食盒，半晌又多一個。

這好意太過沉重，我和侍女都險些拿不過來。

貴妃真是難得的好人，我倒真心希望她能和皇後娘娘出宮過上安穩日子。

去找任美人時，她正在廊下看書。

任姐姐這人我看不透，她似全然不在意我撞破她的秘密，永遠平淡如水。

但她對我做的糕點讚不絕口，說我可以常去她宮裏坐坐，還給了發簪作為回禮。

宮裏的日子比我想象好過不少，我走走停停，又來到那晚遇到李月明的地方。

他見到我有些驚訝，但還是跟其他人換了班，我把用油紙包好的芙蓉糕遞了過去。

李月明連忙擺手，說不過舉手之勞，但最後還是紅著耳根收下。

和他一同坐在少有人來的亭前台階，我托著下巴笑看他將糕點一掃而空。

我不比阿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，唯一擅長的就是做些點心。

每每看見別人吃得開心，自己也會高興。

娘出身不好，又不受寵，好不容易有了我，卻還是個姑娘。

若不是阿姐時常接濟，日子不定過得什麼樣。

所以我最先學會的不是刺繡，而是為娘做些精致點心，希望這點甜能讓她開懷。

“上次匆忙，還沒問姑娘名諱。”

吃完糕點的李玉明依舊不敢正眼看我，他說平生第一次收到女子親手做的點心。

我粲然一笑。

“李大人，喚我樂安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