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公婆偷偷看了報告後，以為我得了糖尿病。

於是飯桌上天天出現了甜的鼾起的糖醋排骨。

可一年後，老公卻倒下了。

他們哪裏知道，檢查報告的名字被換了，真正得糖尿病的是他們的兒子。

1

拿到體檢報告的那天，我的手一直在顫抖。

上麵白紙黑字寫著血糖過高，確診為糖尿病。

我不自覺的撫摸上報告單上的名字：

「竟然會是......」

老公掃了我手上拿著的單子一眼，十分震怒：

「趙玲，你吃什麼東西了！」

「得了這個病你還能生孩子嗎？」

我想拉住老公的手，卻被他一把推開。

我腳步趔趄，一瘸一拐的跟上他回家的步伐。

砰的一聲，大門被一腳踹開。

婆婆和彈簧一樣從沙發上竄起。

「趙玲，你就實話實說了吧，是不是你的問題！」

「你是要害我們家大兒斷了香火啊！」

婆婆拍著大腿，坐在地上哭嚎。

眼裏沒有一滴眼淚。

我支支吾吾：「媽，你先聽我說啊。」

「有什麼好說的，就是你耽誤了我兒子！」

我無措的看向了老公。

老公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。

直到公公咳嗽了一聲，婆婆才從地上爬起來。

對著我往垃圾桶啐了一口。

公公對著我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。

「哼，趙玲，這次檢查你可是花了大價錢。」

「最好別是真不能給我張家傳宗接代！」

我還沒開口，老公就搶先抱怨：

「爸，趙玲她就是有病！」

「你們害的我娶了這麼個拖油瓶，又要花錢看病又生不了娃！」

我怯怯的想解釋：

「不是的，治好了就能生孩子的。」

婆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。

衝上來對著我就是一記耳光。

「這是要賴著我兒子啊，你這不要臉的賤貨！」

「誰要你生的病娃子！」

我捂著通紅的臉往後退，眼淚不住的往下流。

帶著最後一絲希冀看向老公，哀求他：

「老公，老公你幫我說句話吧！」

老公沒有說話，冷眼撇了我一下。

就一把轉過身，進入了書房。

啪的把門一關，劈裏啪啦的打起了遊戲。

公公見狀也對著我冷哼一聲，踱著步子抽起煙來。

完全無視我的存在。

吞雲吐霧的氣味充斥著整個屋子。

絲毫沒有顧忌房裏還有病人。

我縮著身子，想盡量避開煙霧的熏陶。

不料一腳踩進了婆婆小侄孫的兒童區的地墊。

在一旁聽了全程的小侄孫此刻對我怒目而視。

直接伸出一腳踩向我。

我腳背吃痛一下沒站穩。

撲通一下狗趴在了地上，還把搭建好的積木給撲倒了。

小侄孫看見他的玩具被我弄亂，立馬對我撲上來：

對著倒地不起的我就是不停的揮舞起拳頭，砸向我的臉和身體。

「我打死你，打死你，你這個壞女人！」

我被摔的七葷八素，沒有力氣爬起來。

隻能將手臂護住頭部和臉部，盡量避開小侄孫的攻擊。

小侄孫年紀雖小，力氣卻大。

每次他來婆婆都把雞鴨魚肉喂給他，讓他長得滿身蠻肉。

我雖然沒看自己的身體，但也知道在小侄孫的擊打下，肯定逃不了大塊的淤青了。

也許是打累了，小侄孫停下來後一把撲向婆婆懷裏。

「姑奶奶，這個討厭的女人踩進了我的園子，還破壞了我的城堡！」

聲音嚎的很大，絲毫看不出剛剛打人的凶狠。

我努力想從地上爬起來，向婆婆求饒：

「媽，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
「我剛剛腳被絆了一下。」

婆婆哪裏聽得進我的話。

對著倒在地上的我不解氣又踹了幾腳。

抱著小侄孫一邊親他，一邊哄著：

「姑奶奶帶你吃好吃的，早晚趕走那遭瘟的爛貨！」

小侄孫這才高興起來，轉頭拿了個小母雞孵蛋的玩具。

對著它拍手叫道：

「小母雞，生蛋蛋，生了蛋蛋孵小雞。」

「小瘟貨，有病病，沒有蛋蛋生臭臭。」

聽的婆婆又怒心大起。

衝到廚房拿了個準備扔掉的臭雞蛋就向我扔來。

哢嚓一聲，蛋殼碎在我腦門上。

疼的我哀嚎一聲。

蛋液在我頭頂傾斜下來，模糊了我的視線。

婆婆還不罷休，把垃圾桶扣在我頭上。

有尖銳的包裝袋劃破了我的額頭，血順著臉頰流下來。

裏麵中午吃剩的飯菜已然發臭，熏得我整個人暈乎乎的。

我身上到處沾著湯汁和剩菜，臉上鮮血淋漓。

狼狽的怕是去垃圾場都會被人嫌棄。

沒有人來管我。

老公仍然在書房打著遊戲。

聲音越發大了。

公公倒是跑出來，但是對著婆婆發泄不滿：

「你把垃圾倒得滿地都是，我都被你熏死了！」

「弄得房子這麼臟，下次去外麵收拾她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