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對著公公發不出脾氣,隻是對我惡狠狠的吩咐。
叫我把地上身上都弄幹淨,不準有一丁點的臟東西,不然就要揭我的皮。
我唯唯諾諾的應了。
婆婆說完對著書房拍門:
「兒子,別老是憋在屋裏生那個賤人的氣,我們出去走走。」
老公十分聽婆婆的話,立刻打開門眉開眼笑。
三大一小走出去有說有笑。
我看在眼裏,終於明白他們才是一家人。
默默低下頭,掩飾住不斷滑落的眼淚。
夜晚我蜷縮在地板上。
老公以我身上太臟太醜為理由,把我趕出了房間。
婆婆不讓我用家裏的浴室,說是我粘上的汙漬會堵塞下水道。
連我的牙刷毛巾都被小侄孫丟掉。
他假裝童言童語:
「學校裏的醫生早說過,病人的東西要扔掉,不然會得傳染病哦。」
說完就抓著我的東西往樓下拋。
我受傷的身體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。
隻能眼睜睜看著我的洗漱用品砸在樓下的泥潭裏。
隻好拿廁所的抹布勉強沾水擦了下身體。
好不容易忙完地上的清潔,想去沙發上歇一會兒。
公公就盯著我,捂著鼻子,一臉排斥的模樣。
我在他的眼神示意下,隻好離開沙發。
坐在客廳地板的角落裏默默抱起自己,縮作一團。
晚上我沒有被子,隻得偷偷去廚房拿了幾個裝食物的蛇皮袋蓋著。
算是遮蓋上了我的身體,隻是粗糙的袋子磨得我皮膚更疼了。
我咬牙躺下,告訴自己快點睡著就不疼了。
半夜,我睡得朦朦朧朧,還是抵不過生理反應,哆哆嗦嗦的凍醒了。
隻聽得公公婆婆和老公在房間裏說話,隱隱約約還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。
公公對我十分不滿,一開口就要我和老公離婚,一點兒不願花錢給我治療。
「雖然家裏少個免費保姆是虧了點,但她醫院花的錢可比請保姆要高啊!」
我沒想到看似對我打罵最少的公公是打著這樣的主意。
農村家裏的老黃牛能幹活就金貴,他這是怕我打壞了。
婆婆可不同意公公的想法,我和老公離婚了,家裏的活誰來幹!
立刻撒潑起來:
「我一把年紀了,辛辛苦苦伺候了你們半輩子,老來要享兒孫福了!」
「你忍心讓你媽繼續幹粗活!」
老公頓時煩躁起來,表示當初是你們二老看她勤勞肯幹,屁股大能生娃才娶來的。
如今活不能幹,娃生不了,要她有屁用。
還害得他有情人天各一方。
這次老公難得對公婆強硬了一回:
「如今媛媛有了我的孩子,我說什麼都要擺脫那個女人!」
我腦子像是放空一樣,整個人都木了。
沒想到我對這個家付出這麼多年,換來的卻是老公的出軌,小三的懷孕。
我無論對老公怎麼關懷備至,他也忘不了那個女人。
如今他們在城市裏安定下來,就要擺脫我這個農村老母牛了。
公公婆婆得知女人有了娃,立馬讓老公離婚和她結婚。
好讓他們的大胖孫子名正言順的出生。
年輕女人可不滿意,離婚要分財產。
那可是她肚子裏孩子的錢!憑什麼分給我!
她還道出了我一直以來的秘密:
「張玲可不老實,她表麵上交工資,背地裏還存了小金庫呢。」
聽到這裏,我才發現這個女人的聲音我十分熟悉。
那聲媛媛,讓我確定她正是我的閨蜜方媛。
我剛來城裏的時候,辦事流程很多都不熟悉,被人嘲笑。
都是她來熱心幫我,還給我推薦工作。
就是時間長了總喜歡問我老公的情況和我們夫妻的關係。
我一直把她當成我最好的朋友。
今天想想,才發現都是別有用心。
她從一開始,就盯著我的老公。
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,卻聽到了更惡意的毒計:
「張玲要是在張家升天,那她存款可都是張家了的!」
公婆都點頭認可。
可老公嫌棄速度太慢了,覺得殺我騙保來錢更快。
方媛比老公謹慎多了,殺人騙保風險大,容易被警察盯上。
婆婆是農村人,以前最關心的就是每天如何填飽肚皮。
這下倒是說到點子上:
「糖尿病不就是不能吃糖嘛!」
「我天天給她喂糖粥,糖餅,糖肉,糖果子!」
「我就不信,吃不死她!」
「一年下來,保證讓她見閻王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