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攻略對象產生極端情緒波動,觸發隱藏規則,需觀察後續一年,方可脫離。”
係統的聲音依舊冷硬。
我翻了個白眼,死都不讓我痛快。
走廊裏傳來高跟鞋聲音。
蘇心語來了。
她哭得梨花帶雨,一頭撲進傅承軒懷裏:“都怪我,如果我不回來,念念就不會想不開了。”
我看著傅承軒僵硬地抱著她,眼睛卻死死盯著太平間方向。
他第一次沒有出聲安慰她。
蘇心語察覺到異常,哭得更厲害:“承軒哥哥,你是不是在怪我?”
“沒有。”傅承軒的聲音幹澀。
謝景行已經開始安排我的後事,訂最好的墓地,最貴的花圈。
他做事向來周到,連我的死都要安排得體體麵麵。
江馳把自己關在訓練室裏,電腦屏幕循環播放我們小時候的錄像。
他灌著酒,眼淚不斷往下掉。
林溫言一個人站在太平間,目光複雜地看著我蓋著白布的屍體。
他伸出手,想觸碰我被他廢掉的手指,但最終猛地縮回,轉而狠狠砸向牆壁。
拳風掀開白布一角。
他突然地發現我手臂上的傷痕,一把掀開整張白布。
當看到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時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刀傷,淤青,電擊後的灼傷。
這些都是在精神病院留下的。
他們以為我在那裏接受學乖治療,實際上我是在受刑。
林溫言顫抖著撥通傅承軒的電話。
“你知道林小念在精神病院遭遇了什麼嗎?她屍體上的傷痕不像是正常的治療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。
“我馬上派人去查。”傅承軒表情陰沉。
我冷眼旁觀這一切,現在查有什麼用?
蘇心語建議立刻把我下葬,讓我入土為安。
我看著她像隻花蝴蝶一樣在他們之間周旋,安慰這個,勸解那個。
她演技真好,好到我都想為她鼓掌。
傅承軒盯著蘇心語看了很久,眼神古怪。
“你很高興嗎?”
蘇心語一愣,眼淚說來就來:“我怎麼會高興,念念這麼可憐的一個女孩子,我們不能讓她再受苦了。”
“可憐?”傅承軒反複咀嚼著這個詞,語氣帶著說不出的詭異。
蘇心語察覺到不對,開始裝無辜:“承軒哥哥,你嚇到我了。”
謝景行走過來,拍了拍傅承軒的肩膀。
“你別衝心語發脾氣,心語也很難過。”
傅承軒沒有回答,隻是盯著蘇心語跑開的背影。
江馳從訓練室出來,醉醺醺地晃到停屍房。
他趴在我的屍體上,哭得像個孩子。
“念念,你說過要陪我到老的。你騙了我。”
林溫言站在一旁,看著江馳的醉態,想說什麼又閉了嘴。
四個男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,沒人注意到蘇心語已經開始籌備葬禮了。
她甚至提出要用我在精神病院拍的,那張瘋瘋癲癲的照片辦一場盛大的告別會,
“這樣念念死得也有價值,能幫助更多有心理問題的人。”
蘇心語一臉感慨地說著這些話。
她終於如願以償了,徹底除掉了我這個障礙。現在她可以名正言順地享受四個男人的寵愛,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跟她搶了。
傅承軒突然開口:“葬禮推遲。”
蘇心語臉色一變:“為什麼?”
傅承軒的聲音冷得像冰:“我要查清楚她在精神病院到底遭遇了什麼。”
蘇心語的臉瞬間白了。
她慌張地解釋:“承軒哥哥,念念是自己想不開的,跟別人有什麼關係?”
傅承軒沒有理她,轉身離開。
其他三個男人也跟著走了,隻留下蘇心語一個人站在原地,臉色陰沉得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