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3、

沈漾顫抖著關上手機，然後走回母親當初住過的小院裏。院子裏一片破敗，雜草叢生。她走上二樓，躺在床上蜷縮起來，像是想借此找到一點溫暖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渾身燒得滾燙，仿佛置身煉獄一般。眼淚順著眼角滑落，她喃喃道：“媽，我好疼......”

再次醒來時，已經是兩天之後。沈漾苦笑了一聲，整整兩天，她竟就這樣熬了過來。可若她真的死了，想來也不會有人在意。

沈漾回到學校，可映入眼簾的卻是沈妍得獎的消息，鮮紅的字有些刺眼。

她注視良久，然後轉身離開。

夜晚，賀瑾川回到公寓，可剛將燈打開，便看見了等在客廳的沈漾，

他輕笑了一聲，卻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。沈漾生氣又如何？她是離不開自己的。賀瑾川從未如此確定，沈漾是一株依附自己而生的菟絲花。離開他，她會死的。

他走近將沈漾攬進懷裏，“我會幫你舉辦一場畫展，作為補償。”

“沈漾，便是你將十指都畫出血來，也抵不上我的一句話。可這些都不重要，你若是喜歡，我便送你上青雲。”

沈漾踮起腳吻在他的唇上，賀瑾川微微一愣，這是她第一次這樣主動。下一秒，他便扣住她的後頸，加深了這個吻。

一夜纏綿，等沈漾醒來時，賀瑾川已經離開了這裏。她輕笑了一聲，起身來到學校。

可卻忽然出現了兩個警察，擋在她身前，“沈漾，昨晚畫室失火，有人懷疑是你做的，請跟我們回去一趟。”

等沈漾來到警局時，便看見了早就等在這裏的沈妍。沈妍見到她，恨不得將她撕得粉碎，“沈漾，是你縱火的對不對！”

“你嫉妒我得獎，所以想毀了我的作品！”

沈漾看著她歇斯底裏的模樣，神色平靜，“不是我。”

沈妍恨不得立刻拆穿她，“你還敢狡辯，不是你還能有誰？”

警察見狀，終於出聲詢問，“沈漾，昨晚八點，你在哪裏？”

沈漾沉默良久，然後抬眸看向沈妍，忽然勾唇一笑，“昨晚，我和賀瑾川待在一起。”

沈妍聽見熟悉的名字，心下忽然一顫，卻仍是一臉懷疑。沒有人比她更清楚，這件事一定是沈漾做的。可不是嫉妒，而是報複。

賀瑾川接到電話匆匆趕來，直到看見沈妍，他才終於放下心來，“阿妍，你沒事吧？”

身後的警察出聲打斷他，“賀先生，請問你昨晚是否和沈漾待在一起？”

賀瑾川聞言轉過身，這才看見角落裏的沈漾。他得知事情原委之後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。

“是，沈漾昨晚和我在一起。”

沈妍不可置信的看向他，“瑾川哥哥，你為什麼要替沈漾說謊？”

賀瑾川看向沈漾，她的臉隱在黑暗中，讓人看不清神情。他的嗓子一片幹澀，卻無法解釋，“阿妍，這件事不可能是沈漾做的。”

饒是沈妍再不甘心，卻也隻能讓她離開。

沈漾看著兩人並肩的身影，轉身走出了警局。她回到沈家別墅，走到錦鯉池邊，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玻璃瓶，將裏麵的白磷倒了進去。

沈妍的作品即將被送去參展，她不屑於和其他人的畫放在一起，所以整整一間畫室，便隻有那一幅畫。

白磷自燃需要幾個小時，而賀瑾川就是她為自己選擇的，最好的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