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郎,她是誰?”
尚清然膩歪夠了,這才轉過頭看向程月霜,上下打量完她,眼裏帶著些嘲諷,
“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窮親戚呀,我不是說過了,通通都打發掉。”
程月霜這才想起,為了前來報信,
七天的路程硬生生被她縮短五天,
風餐露宿,連個囫圇覺都不舍得睡的她,
此刻在尚清然的麵前,確實灰頭土臉了些。
怪不得尚清然,如此看輕她。
所以她決定,不救尚清然了。
她抬頭,眼神堅毅,
“我靠自己雙手掙錢養活自己,自然比不上尚書大人一家搜刮民脂民膏來的輕鬆快活。”
“啪!”
話音剛落,程月霜就被尚清然一個巴掌打的偏過了頭。
可她不解氣,還想再打時,被崔元棋攔住,
“不過是個鄉村野婦,打她隻會弄疼你自己的手。”
隨後他在尚清然耳邊低語幾句後,尚清然便羞紅了臉,翩然離去。
房門再次被關上,崔元棋滿眼憐惜的撫摸上程月霜的臉,柔聲問道還疼不疼。
程月霜剛開口,便暈了過去,重重倒在地上。
元寶聽到聲音推門而入,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,有一瞬間的不忍心,
“大人,我是不是不該將她帶進府裏。”
崔元棋怔愣片刻,緩緩開口,
“不要太過自責,要怪,就怪她當初為什麼消失那麼久。”
“又為什麼,在這個時候回來,攔我的路。”
兩人蹲下,看著程月霜的臉,
思緒百轉千回,卻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。
片刻後,還是元寶最先開的口,
“那我現在就找人...”
崔元棋抬手,示意他住嘴。
“我還有話,沒同她說,先找來繩子捆起來吧。”
說完,伸出手撫摸上了程月霜的臉龐,
他雖然麵無表情,但是手卻是顫抖的。
“你為何總這樣,根本不管別人說什麼要什麼,隻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。”
“上一次在清然麵前我攔住了你,讓你免了些苦楚。”
“這次你還不聽我的,便隻能自食其果。”
他將人扶起,細細擦去程月霜臉上的灰土,又拿來梳子,替她挽好頭發,
“我記得你一向愛美,如今這個樣子,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。”
說完,又拿過繩子細細捆綁,確保捆的結實,又不至於太緊,勒的她難受。
所以當程月霜醒來時,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,甚至腰間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。
冷風吹來,程月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她抬頭,看到就是崔元棋滿眼的不舍。
她想張嘴說話,卻發現自己嘴裏塞了厚實的抹布。
程月霜不可置信的看著崔元棋,滿眼的不解和驚慌。
崔元棋受不了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,
那樣的眼神仿佛在告訴他,曾經心心相印,親密無間的兩人,
已經形同陌路,再回不去從前,
雖然,事實便是如此。
他將人攬進自己的懷裏,聲音裏帶著悲哀,
“霜娘,別怪我,曾經我也是真切的愛過你。”
“你消失的前幾個月,我也是真的為你流過眼淚,為你茶飯不思,恨不能隨你而去過。”
“可我不能這麼自私,你為我吃過那麼多的苦,受過那麼多的罪,不就是為了讓我出人投地,實現自己的抱負嗎?”
“所以為了你的願望,我也不能輕易了解自己。”
“可我距離登頂隻差一步,你怎麼又要出來攔我呢?自從大家知道我要娶清然,誰都來祝賀我,恭喜我,巴結我,可最想讓我成功的你,卻反而處處阻攔?”
“霜娘,別怪我,如果有下輩子,讓我們生在富貴之家,不用受這些磨難,順利成婚,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