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5

5、

夢是永遠成不了真的。

可眼前的困境是必須要解決的。

薛一諾難得很有眼力見兒的沒有再聒噪，而是乖乖地在一旁幫我整理文件。

文件太多了，到最後他忍不住抱怨道：“偌大一個銀行，難道連個資料員都沒有嗎？”

我斜了他一眼：“這是從密碼箱裏拿出來的機密文件，你以為呢？”

他哼笑了一聲：“沒想到你還挺信任我的。”

這下我真的忍不住笑出來：“你看得懂嗎？”

他正兒八經拿起一個文件看了半天，然後“靠”了一聲就放下來了。

最後他自己忍俊不禁笑罵道：“我沒留過洋，這些外國字看不懂不是很正常。”

他指著那些文件名道：“瞧給你倆顯擺的，又是英語又是日文的，生怕別人能看懂。”

我叮囑他：“你就跟玩積木分類似的，找到一樣的放在一起就行了。這還有的是按照二十六個字母分類的，你根據順序來就行了。”

“就這樣？”

“嗯，再難的就有點為難二少了吧。”

那天氣氛本來正好，我們難得和顏悅色的待在一起不起衝突。

可就在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時，司機走上前來敲門，問道：“行長，商會那邊大清早派人來說，答應給他們的棉花和布匹一直沒到，他們來問問情況。”

我有點不明所以：“誰答應給他們棉花了和布匹了？我們沒有多餘的份額分給商會。”

薛一諾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。

我立刻衝著他說道：“你最近去商會了？”

但沒想到會那麼快露餡，並沒有準備好什麼說辭，隻支支吾吾的說道：“沒啊，沒怎麼去。”

我當著司機的麵沒好意思發脾氣，隻沉聲道：“什麼叫沒怎麼去？去了就是去了，沒去就是沒去。沒怎麼去是什麼意思？”

“意思就是雖然去了，但也沒做什麼。”他如此狡辯道。

司機卻在一旁道：“商會那邊說，那邊是看有您的印章才相信的，現在等著布匹開工呢。說等著二月份送到南邊去，合同都簽好了。”

薛一諾見我眼神實在不善，終於抵擋不住說道：“是我，是我偷了你家的印章，跟他們簽的合同，收了他們百分之五十預付款。”

我厲聲問道：“錢呢？那麼大一筆預付款？錢去哪裏了？”

商會訂的貨從來不會是小數目。

他語氣倔強：“錢肯定是有用處的，誰讓你管錢管得那麼嚴？平時多一分開銷都要問你申請，我沒有尊嚴的嗎？”

我被氣得發懵：“行，行，你既然這麼有本事，那你到點準備給大家發貨吧，拖過時間是有違約金的，別怪我沒有提醒你。”

“你在青梨園倉庫不是存放了四十幾箱貨嗎？直接給他們發就是了。難道你是準備囤貨，然後大發國難財嗎？”

我在司機的驚呼聲中一巴掌打在了薛一諾臉上。

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我，雙眼通紅。

“你以為別人為什麼會給你五十的預付款？因為他們在我這裏就沒有要到貨。給你那麼高的預付款，就是在合同上給你下套呢。”

“我是以銀行的名義才搶下這批貨，你以為是那麼好買的？現在管控這麼嚴格，我是拚盡全力才拿下這批貨，這其中花費的精力和金錢不是你能想象的！”

“如果今天在現場的是你哥，這個巴掌就會直接換成一個子彈，從你那個一無所有的腦袋裏穿過。”

薛一諾一直僵在原地。

“滾開，廢物，我要收拾爛攤子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