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景深的第一反應是責怪:“今天是書瑤的好日子,你一定要這樣嗎?”
“電影也是你要來看的!”
腳踝傳來撕裂般的疼痛,她慢慢用手在地上摩挲,許久才找到支撐點,靠著柱子艱難起身。
見她額頭上蹭破一大塊皮,可怖的掛在臉上,血緩緩溢出,似乎覺得麵子上過不去,江景深緩和語氣道:“這麼大的人,還能瞎了嗎?這樣也能摔倒。”
她猛地抬頭,聲音卻冷的像冰:“是,我瞎了。”
瞎了,才會傷害自己,才會義無反顧愛上這樣一個人。
場麵尷尬到空氣都快凝固。
郎書瑤一路小跑過來,牽起她的手心疼道:“姐姐,我給你呼呼就不痛啦,以前我也是這麼給景深哥呼呼的。”
其實,指甲已經深深掐進她的傷口,似乎要將那塊肉扣下。
郎杏遙吃痛,猛地將人甩開,眼看郎書瑤要摔倒,江景深眼疾手快的將人護住,仔細問詢是否傷到。
明明,剛剛他就站在那裏,也沒有將她扶起。
大概這就是愛與不愛的最大區別。
郎杏遙狠狠剜了一眼,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,江景深還想說些什麼,隻聽郎書瑤柔聲道:“景深哥,別怪姐姐,是我不小心。”
“她總是這樣欺人太甚!”江景深衝著她的背影怒斥道。
這句話一字不落的入了她的耳朵,心痛的像是被放進了油鍋裏小火煎烤,是無盡的折磨。
她用力按著掌心的傷口,用身體上的痛去掩蓋心裏的痛。
紅透的眼眶到底是沒讓淚水流下,她要這層堅硬的即便是偽裝的盔甲繼續保護她。
自從上次摔過一次後,郎杏遙的視力減退的更加厲害,現在她的能見度不足五米。
吳醫生歎道:“沒想到比預想的發展的還要快。”
“去看想看的一切吧。”
她揉了揉模糊的雙眼,努力想要看清醫生的表情,卻隻能依靠語氣去猜測。
吳醫生正在為她做針灸時,電話響起,她摩挲半天沒找到,吳醫生遞過去,輕聲道:“是你老公。”
老公?嗬,他們算哪門子的夫妻啊。
她苦笑一聲。
那邊還沒張口,郎杏遙直接了當道:“來接我,去看影展。”
不是商量,是通知。
江景深自然不會願意,他打電話是來興師問罪的,不是來當小二的。
“書瑤的那些負麵新聞是不是都是你放出來的?”
“是不是我有關係嗎?隻要是事實不就行了。”郎杏遙輕笑道:“私生女,水學曆,空降,哪一樣不是真的。”
“夠了!郎杏遙你真惡毒!”江景深若是在她麵前,一定會比現在罵的更難聽。
“還有二十二天了。”郎杏遙毫不在乎他的謾罵。
他們在床上時,互相罵的比這個難聽多了,可還不是誰也不肯撒手,都要把對方揉進骨血裏。
那頭立馬噤了聲,思忖片刻,咬牙道:“好,地址發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