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請陳序去吃了一頓大餐,又在他的律師事務所待了一晚上。
他幫我擬定離婚協議,我去聯係“幻境”的負責人。
一切忙完,已經是第二天中午。
我回到別墅,推開門,就看見方未晚頹廢地蜷縮沙發上。
她腳邊倒著幾個空了的紅酒瓶,像一地破碎的紅色眼淚。
聽見開門聲,她猛地抬起頭,布滿血絲的眼睛,含淚看著我,被烈酒灼燒過的嗓子,帶著一絲破碎的顫音。
“你去哪裏了?為什麼不接我電話?”
我看了一眼手機,才發現上麵很多未接來電。
“哦,有事,靜音了。”
我毫不在意地說道,又把手中的離婚協議,輕輕放在了她麵前的茶幾上。
“簽字吧。”
看著“離婚協議”四個字,方未晚眼中的怒火全都化成了難以置信。
她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桌麵上,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。
眼中露出了恐慌。
“陸承宇,你真的要跟我離婚?”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我點了點頭,平靜地看著她。
她猛地站起身,把那份協議狠狠地揉成一團,扔在地上。
“承宇,你告訴我,到底為什麼要這樣?我們之間不是好好的嗎?!”
她紅著眼,試圖跟我回憶過去的“美好”。
那些我為她放棄工作,替她解決困難,跟她一起熬過最艱難日子的美好。
她說我穿西裝的樣子很帥。
說嫁給我的那天,她被無數人羨慕著。
我平靜地看著她因情緒起伏,而過於激動的表演。
直到她說完一切,我才輕聲說道:“方未晚,我們的結婚紀念日,是哪天?”
她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我嗤笑了一聲。
她口中的所有“美好”都隻屬於她自己。
而她試圖用這些早已褪色的“甜蜜”,來證明我們之間的感情。
偏偏她連最重要,也最簡單的結婚紀念日都沒能記住。
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。
是獨屬於江遠的彩鈴。
她看了我一眼,滿眼緊張,但身體卻誠實地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悅姐,新模塊的算法突然無法運行了,公司急著要用怎麼辦呀......”他聲音十分著急。
前一秒還沉浸在痛苦中的方未晚,此時滿眼溫柔,她一邊安撫著江遠,一邊打開電腦。
“別急,把代碼發給我,我來操作。”
我就站在旁邊,離婚協議剛剛還放在她麵前。
我們的婚姻瀕臨破碎,剛剛她還好像馬上就會死掉。
可隻要江遠一個電話,她馬上旁若無人地幫他解決問題。
這一幕五年來不知上演了多少次。
她總是用身不由己來給我解釋。
可她從不是身不由己,隻是在她心裏,我永遠排在江遠之後。
終究,這一切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而她卻一副一無所知的無辜模樣。
江遠的問題很快就被解決。
掛斷電話,方未晚似乎才想起來我的存在。
她唇角殘留的笑意,在接觸到我眼神的瞬間,才想起收斂。
“老公,我......”
手機又“叮”的響了一聲。
江遠的消息,大刺刺地出現在顯示屏上。
“悅姐,程序正常運行啦!還是你懂我!”
後麵還跟了一個跳起來親吻的動態表情。
我唇角勾起譏諷的笑:“你看,他又在找你了,你的‘單純世界’離不開他。”
“而我的世界。”
“再也不需要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