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離婚?”
短暫沉默過後,她猛地提高了音量:“陸承宇!你又在發什麼瘋?”
“就因為我今天沒陪你過紀念日?就因為江遠?我都跟你解釋多少遍了,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!”
“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理取鬧,把離婚掛在嘴邊?”
雞毛蒜皮的小事?
我五年的等待與付出,在她眼中,不過是“雞毛蒜皮”。
我不再與她爭辯,默默地拿起沙發上的外套,轉身走向門口。
“你要去哪?”
方未晚上前一步,想拉住我,我側身躲開,聲音平靜無波:
“出去走走。順便,找律師擬一份離婚協議。”
身後傳來砸碎東西的聲音,我連頭都沒回一下。
出了別墅,我感覺到一絲輕鬆,連腳步都不覺輕快。
“陳序,馬術館見。”
我發消息給了我大學時最好的哥們。
自從跟方未晚在一起之後,我很少再來馬術館。
一圈跑下來,我享受著身上出了一層薄汗的感覺。
陳序看著我一聲一聲歎氣。
“承宇,不是說好不能為女人放棄自己嗎?你到好,娶了媳婦連自己都忘了,方未晚那個女人,根本就不是真心跟你過日子的。”
他恨鐵不成鋼地數落我。
我並未反駁,我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。
就算再努力維持,也無法掩蓋長期心情鬱結留下的痕跡。
和方未晚在一起的這五年,我幾乎失去了所有朋友和社交。
那些支撐我一步步走過來的憧憬破碎後。
我才發現,這段感情裏我愛得這麼深,這麼投入。
卑微地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。
“阿序,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吧。”
我仰頭灌下了一瓶水,沒去看陳序震驚的眼神。
這些年我像是圍繞著方未晚的衛星,誰也沒想過我會脫離軌道。
連方未晚自己,也是這麼想的。
所以她有恃無恐,認為我可以毫無底線地一次次包容她。
震驚過後,陳序一拳錘在我肩膀上:“這就對了!離婚協議我可以幫你起草,但是蘇大才子,你這封信還要不要了?”
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保存完好的牛皮紙信封。
“從你放我這,到現在整整三年,我都沒敢離身,就怕你哪天突然想通了,我來不及給你拿。”
我接過那個信封,指尖微微顫抖。
這裏麵裝的,是我年少的夢。
三年前,國外頂尖的遊戲工作室“幻境”向我發出了邀請函。
但方未晚極力反對,她不想出國,也不想跟我異地戀。
我為了所謂的“家”,猶豫之下,還是放棄了這個機會。
那天我第一次喝醉了,借著酒勁哭的又慘又狼狽,跟曾經的自己告別後,把信封交給了陳序。
沒想到,他竟然幫我保存了這麼久。
“拆開看看,就算過了時效,能拿到聯係方式,也是一個機會。”陳序說道。
信封裏,“幻境”的邀請函,安靜地躺著。
時隔三年,物是人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