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歲那年,為拯救瀕臨破產的家。
我被父母含淚送進首富江家,為篤信命理風水的老爺子擋災轉運。
他們承諾一定會接我回家。
十五年後,我家東山再起,名滿京市。
我終於等到回家那天。
可當我滿心歡意地敲開門時,父親見到我卻無比慌張。
他的身後,一個和我眉眼相似的少年探出頭,怯生生地問:“爸爸,他是誰?”
......
爸爸?我愣在原地。
少年親昵地挽住父親的手臂,目光將我從頭到腳掃視一遍。
語氣中滿是嫌棄:“爸,他穿得好土啊。”
我僵在原地,行李箱的拉杆硌得掌心生疼。
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素色的棉麻常服,這是江老爺子最喜歡的樣式,清淨素雅。
父親終於回過神來,他眼神躲閃,不敢直視我。
他拉過那個少年,幹巴巴地介紹:“安安,這是你哥哥沈昱。”
然後又轉向我,語氣生硬:“這是你弟弟,沈予安。”
沈予安。
我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。
原來在我離開後,他們又生了一個弟弟。
一個可以被捧在手心,穿著名牌,被叫做“安安”的弟弟。
父親已經拉著沈予安的手說說笑笑地往客廳走去,留我獨自在原地。
走了幾步,父親似乎才想起我的存在,回頭看我。
他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,“你還愣著幹什麼?還不快進來,真是木頭木腦的。”
沈予安靠著他的手臂,故作天真地說:“爸,我比哥哥懂事多了吧!”
父親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發,滿臉笑意:“我們安安當然是全天下最懂事的好孩子。”
我看著他們父子情深的一幕,再聽著這句刺耳的評價,一股酸楚從心底湧上喉頭。
我低下頭,默默地拖著行李箱,走進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。
晚上,母親和姐姐沈子晴下班回家。
看到我,她們滿臉的尷尬,眼神疏離。
直到沈予安歡快地撲進了沈子晴的懷裏,才緩和這一刻的氣氛。
“姐姐你回來啦!”
沈子晴臉上的冷漠瞬間融化,她溫柔地抱住沈予安,抬起眼看向我。
“沈昱?”
她把沈予安往身後護了護,動作充滿了戒備。
“這是我弟弟沈予安,你剛回來最好安分點,別想著欺負他。”
我看著他們一家人如臨大敵的模樣,仿佛我不是那個離家十五年的親人,而是一個剛從牢裏出來的壞人。
心裏那股苦澀幾乎要將我淹沒。
我告訴自己,他們隻是不了解我,沒關係的。
我會對弟弟好的,和他友善相處。
我張了張嘴,“姐......”
才說出一個字,就被沈子晴厭惡地打斷了。
“別這麼叫我!”
她眼裏的嫌惡刺得我不敢再進一步。
“我隻有一個弟弟,就是安安。你不過是被江家趕出門的廢物,不配做我的弟弟!”
說完,她不再看我一眼,親昵地摸了摸沈予安的頭,領著他走向餐廳。
母親自始至終冷眼旁觀,此刻才皺著眉開了口。
“原來你是被江家趕出來的?真是丟人,一點都不爭氣。”
她的語氣裏沒有絲毫關心,隻有失望和責備。
“不過,現在公司發展得很好,家裏不缺你一口飯吃。你要留下來就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