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覺得,盛棠安是京圈太子爺裴明晏嬌養了七年的金絲雀。
她從素人到影後的荊棘之路,他砸錢砸資源,高調宣示他對她的偏愛。
隻有盛棠安知道,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那個私生女沈清晚。
她爬上他的床,也是因為穿上沈清晚最喜歡的白裙子靠近他,用出格得不像她的撩撥,混亂他的意識。
她癡戀七年,換來的卻是裴明晏高調求婚沈清晚。
盛棠安徹底清醒:她的暗戀,終於該結束了。
......
事後,盛棠安喘著氣遞出銀行卡,雪白肩頸還印著痕跡:
“這0億,當我給你的分手費。”
“下周你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。”
她盡力裝得驕矜體麵。
但從裴明晏向沈清晚求婚那刻,她就知道自己賭輸了,輸得一敗塗地。
裴明晏低笑一聲,掐著她的脖頸譏誚地提醒:
“盛棠安,我跟你隻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係。分手這個詞,你也配?”
“下周婚禮,你必須到場。你這個罪人,必須親眼見證清晚的幸福。”
類似的話,這7年她已經聽了成千上萬遍。
不止是從他口中,所有人都罵她潛.規則上位,做裴明晏豢養的地下情人,她被胡編的桃色新聞多得數不清。
裴明晏不澄清、不公關,對有關盛棠安的一切他都漠不關心。
因為除了在床上,他不會約她見麵。
他肆無忌憚地踐踏她的真心,終於,擊潰她的容量滿載。
盛棠安壓下心底的無數酸澀,聲音平靜:
“裴明晏,我們解約吧,我想退圈。”
上個月她被封影後的頒獎典禮上,對家老板開玩笑要挖走她。
本來笑得官方的裴明晏立刻黑了臉色,在所有媒體記者麵前對她宣誓主權:
“盛棠安可是我來之不易的寶貝,我絕不會放手,誰也不要妄想帶走她。
“不僅是這7年,未來幾十年我們都會一同走過,我的所有都與她共屬。”
這話堪稱表白,在網上掀起來一陣CP熱度。
盛棠安彼時淪陷得一塌糊塗,以為裴明晏終於被她打動,但原來深情都是可以演的。
頒獎典禮後,她醞釀了一場盛大的告白,想結束這段荒唐的包養關係,真正用愛人的身份與裴明晏並肩。
可連著一個月她都沒有見到裴明晏的身影,這個人像在她世界裏失聯了。
因為,沈清晚回國了。
裴明晏同樣精心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求婚儀式,那暗戀的苦樣跟她如出一轍。
就在昨天,他求婚成功。
熱搜鋪天蓋地地傳二人的喜訊,裴明晏甚至急不可耐地把婚禮就定在了下周舉辦。
因為婚禮需要的一切,他都早已在分開的7年為沈清晚備好。
她咬緊唇,痛意卻是從心底蔓延。
退圈離開是盛棠安能想到,最體麵的方式來主動“斷了”,卻最卑微、最可笑。
裴明晏眉輕蹙,全然沒把她說的話當回事。
他都還沒完全離開,發燙的溫度還炙貼著她,嚴絲合縫般親密,卻不同於他們現在的關係。
盛棠安掙紮著想起身,卻被裴明晏皺著眉按緊肩膀。
距離又近幾分。
他眼底欲.望未盡,語氣不耐:
“少玩這套把戲,你不嫌煩我都嫌煩!”
“你是在為我和清晚要結婚的事鬧脾氣?盛棠安,你沒這個資格吃醋,你的去留也沒辦法威脅到我。”
“再來一次,我還沒做夠。”
他粗暴地壓進盛棠安,如同過去的無數次,無所顧忌地在她身上釋放,熟悉的角度、深度都在無聲地配合。
盛棠安任由男人動作,沒再反駁一句,隻是喉間都泛起苦味。
也對,過去她犯病一樣砸東西、大吵大鬧了無數次“要退圈、要解約”,想換他一句關心。
可裴明晏隻是冷眼旁觀,隨她發瘋,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。
每每最後,都是她低聲下氣地拿著禮物,眼巴巴道歉求和好。
她什麼都沒做錯,可誰讓她愛得死心塌地,滿無尊嚴。
恃寵而驕,都是被愛者的特權,不是她的。
盛棠安,你好賤。
委屈、苦澀彙成海似的爆發,盛棠安再也不願承受。
她一把推開了裴明晏,帶著吼聲質問:
“打分手炮沒完了是嗎,你要發情就去找沈清晚!”
這還是床笫之間,她第一次違抗裴明晏的占有;
也是這段單相思裏,她唯一一次表明自己的意願。
裴明晏被打斷興致,冷峻的五官瞬間凝固,諷道:
“盛棠安,睡了七年,現在跟我裝什麼清高?一個發泄工具而已,沒勁透了,滾吧。”
“清晚跟你這種主動爬人床的女人不一樣,她那麼幹淨,我絕不會在結婚前碰她。”
裴明晏不留溫度地抽身,離開前還吩咐她:
“把你的東西都清理幹淨!我不希望清晚在這間屋子裏,看到任何不屬於她的痕跡。”
空氣被抽作真空般變安靜。
所有溫度也跟著裴明晏悄無聲息離開,如同她的愛意隨之消散。
“周姐,我去英國的簽證、外彙都辦好了嗎?”
得到經紀人肯定的答複時,盛棠安正熟練地吞下一顆避孕藥。
她跟裴明晏,從來都是她做保護措施。裴明晏不許她有孩子,說她不配,所以她一次不敢落下。
好笑的是,有一次她意外懷孕,不敢告訴裴明晏,自己偷偷去流產。
事後被裴明晏發現,卻認為她是故意沒吃藥想用孩子纏著他,跟她冷戰了一個月,原諒她時,說她要是再癡心妄想就結束包養關係。
經紀人問:“隻是棠安,你陪了裴明晏七年,真的就舍得說走就走嗎?我覺得,他應該也是愛你的......”
盛棠安聞言輕笑:
“我要走。”
“裴明晏他一點都不愛我。”
掛完電話,她無助地抱緊膝蓋,怔愣著回憶起,7年前沈清晚走的那個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