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捂著劇痛的臉,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丈夫,“你幹什麼?!”
他語氣冰冷,“她不是早就說了,不讓你碰她東西?你聾了還是瘋了!”
我聲音發抖,“我又沒進她房間動東西,我就拆了一個快遞,裏麵也隻是一雙普通襪子啊!”
“錯了就是錯了,你還狡辯!”他咬牙切齒,“你現在立刻,給月月道歉。”
“我沒做錯,憑什麼?”
“你不道歉是吧?”
他走上前,猛地把我推向女兒,“那你現在跪下,給月月磕個頭,這事就算了。”
我跌坐在地上,小腿被鋒利的桌角劃拉超長一條口子,鑽心的疼。
“黎遠,你瘋了?讓我跪自己的女兒?”
他眼神一狠:“是你自己做錯了,就該承擔後果!”
我怔怔地看著他,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人。
這真的是黎遠?
那個每天上班前都要摸我額頭,擔心我有沒有睡好的丈夫?
那個幫我拎包,冬天給我捂手的男人?
我們認識二十三年,結婚二十年,感情從來沒有因為時間而變淡。
他始終如一的對我好,我腳崴了,他背我上五樓都不喘。
下雨他寧願自己淋著,也要撐傘護著我。
我從沒想過,有一天,他會站在我對麵,對著我吼,逼著我下跪。
“我隻是拆了個快遞而已!”我不解,我憤怒,“我哪裏做錯了?!”
“你簡直冥頑不靈。”他一步步逼近我,嗬斥,“給月月跪下磕頭,立刻!”
“不可能!”我掙紮著想站起來,他卻突然伸手按住我肩膀,將我強壓在地上。
我死命抵抗,聲音嘶啞,“黎遠你住手!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?!”
“啪!”
黎遠抬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,眼裏充斥著不耐煩“跪下!別讓我說第二遍!”
臉已經麻木,我紅著眼,死死盯著他,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,你真的變了。”
他冷笑,“我早該看清你這個瘋婆子的樣子。”
我崩潰地掙紮:“你放開我——你放開我——”
“你跪不跪?”
“不跪!”
“那你就滾!”
他一腳踹向我旁邊的玻璃牆,玻璃牆應聲而倒,碎片割破我的皮膚。
疼,好疼。
我渾身是血,然而黎遠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態度,我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。
報警,必須報警!
我忍著痛去拿手機,卻被一直旁觀的女兒搶先拿走。
她淡淡開口,“媽,你是想報警嗎?這不怪爸,你早道歉了,他也不會這麼激動。”
“我是你媽啊!”
她滿不在乎,“那又怎樣?你不給我下跪磕頭,爸是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黎遠跟著開口,“快點。”
兩人一點點逼近,我無處可逃。
就在這時,門被打開了,婆婆提著一個袋子進來,大聲道:“你們幹嘛呢?家裏怎麼這麼亂?”
“媽?”我啞著嗓子看過去。
婆婆看清我的模樣後,連鞋都沒換就快步進來。
“哎呀,清清你怎麼傷成這樣了。”
我喉嚨一酸,眼淚險些掉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