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有了盼頭,日子就好熬。
我掰著手指頭天天數,隻要再堅持兩天,就到了誅仙台開啟的日子。
到那天,我就能趁亂跳下誅仙台,徹底離開梁墨,徹底離開這個讓人作嘔的天界。
可就在這時,蘇婉晴突然點名讓我去見她。
我身份低微,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。
哪怕明知蘇婉晴沒安好心,也隻能硬著頭皮遵命。
在她床前跪了兩個時辰,蘇婉晴才打著哈欠悠悠醒轉:
“算你有福氣,以後就在我身邊伺候吧。”
我心中叫苦不迭,以蘇婉晴的性子,還不知道會怎樣磋磨我。
果然,蘇婉晴指派給我的第一個任務,就是讓我收拾她雲雨一夜後的床鋪。
床上一片狼藉,每一寸水痕都訴說著昨夜的瘋狂。
我一眼就掃到地上的那條腰帶,花紋繁複,是上好的蘇繡。
這是我夜晚借著月光,偷偷繡給梁墨的。
他說,他會好好珍藏,還打趣說要差人裱起來掛到牆上。
而現在,這條腰帶上也是一片泥濘。
我雙手忍不住顫抖,蘇婉晴卻突然出現在我身後。
“怎樣,這個小驚喜還喜歡嗎?”
我喉頭發脹,嘴唇都咬出了血。
蘇婉晴不緊不慢坐在椅子上,斜眼冷哼: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梁墨在人間的妻子,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梁墨的小心思。”
“認識我懷裏的這隻小狗嗎?”
蘇婉晴眉眼帶笑:
“這隻狗,還得叫你一聲恩人呢!”
“要不是梁墨當年把你上天界的機會給了它,它怕是還在地獄裏受苦。”
“地獄裏的酷刑花樣多嗎?給我講講,讓我解解悶。”
我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,後槽牙咬得咯嘣響。
雖然我早已得知真相,可蘇婉晴再次揭開我的傷疤,仍讓我痛不欲生。
見我說不出話來,蘇婉晴拔下簪子,挑起我的臉。
“我告訴你,以後離梁墨遠一點,要不然,我會讓你比身處地獄痛苦百倍!”
那根簪子猶如毒蛇,在我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。
這簪子是梁墨娘親留給他的,他視為珍寶,從不許我碰一根手指頭。
而現在,卻送給了蘇婉晴綰頭發。
我心如死灰,第一次直視蘇婉晴的眼睛,聲音嘶啞:
“既然如此,你為什麼不殺了我?”
蘇婉晴卻突然笑了,語氣玩味:
“因為看你這種小螻蟻苦苦掙紮,真的很好玩啊!”
“對了,明天是小狗的生辰宴,你必須參加。”
說罷,她揚長而去。
我雙目赤紅,恨不得把她撕碎。
可我不能。
我的筋脈在地獄的那五百年酷刑中,已經寸寸斷裂。
原本引以為傲的內力,早已蕩然無存。
複仇,不過是飛蛾撲火罷了。
沒關係,還有一天,這一切屈辱都可以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