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一名產科大夫,背地裏,幹的是替死人留後的買賣。
白天用科學手段解決生育難題。
夜裏用家傳古法,保剛離世的男人香火不斷。
圈子很小,隻接熟客,起步價三百萬,不講價。
我前腳剛收到十八單的尾款,後腳一張急單和照片就發了過來。
照片上那剛死的男人,竟是我高中時期暗戀了三年的白月光—霍霆深。
巧了,終於接到自己喜歡做的買賣了。
我立馬回消息:最低價成交!速來接我!
......
私人飛機上,我握著那張三百萬的單子,手指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。
霍霆深。
高中時我偷偷在他課桌上放過小紙條,寫著“物理課第三排的女生想請你吃飯”。他看了一眼,淡淡地說:“我不吃路邊攤。”
那時的我紅著臉跑開,發誓再也不要見到他。
沒想到,十年後,我終於能為他做點什麼了。
飛機降落在霍家私人機場。我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,提著裝滿“法器”的手提箱,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。
迎接我的不是想象中的霍家長輩。
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站在停機坪上,五官精致得像瓷娃娃,眼角還掛著淚珠。
“您就是蘇醫生吧?我是霍霆深的未婚妻,林晚晚。”
未婚妻?
我心裏咯噔一下,但臉上保持著職業微笑:“林小姐,請節哀。”
林晚晚上下打量著我,眼神像在評估商品:“聽說您很年輕,真的能做好這件事嗎?”
質疑我?
我冷笑一聲,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:“十八單成功案例,編號都在上麵,您可以去查驗真偽。”
林晚晚接過名片,臉色瞬間變了。
“瘋了!你們都瘋了!”
一個聲音從別墅門口傳來,霍承安大步走向我們,臉上滿是憤怒:“晚晚,你竟然真的找了這種江湖騙子來侮辱我哥!”
林晚晚眼淚順著臉頰滑下:“承安,這是霆深生前最後的願望。他說過,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,一定要讓蘇醫生來幫他......”
“胡說八道!我哥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!”
霍承安衝上前想要拉走林晚晚,卻被她一把推開。
“你忘了嗎?三個月前,霆深專門查了蘇醫生的資料,還說她是這個領域最好的。”林晚晚的聲音哽咽著,“他說,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,他希望能......”
“夠了!”霍承安的眼睛通紅,“我不允許任何人用這種方式羞辱我哥!”
我靜靜地看著這場爭吵,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。
霆深生前提過我的名字?
“兩位,我能先看看霍先生嗎?”我打斷了他們的爭執。
林晚晚擦了擦眼淚:“當然,請跟我來。”
霍承安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跟在我們身後。
推開主臥的門,我看見了躺在床上的霍霆深。
他安靜地躺著,麵容安詳得不像死人,更像是睡著了。皮膚還有血色,身上竟然連屍斑都沒有。
一個人死了二十四小時,身體不可能還保持這種狀態。
我走近床邊,仔細觀察著他的麵容。
還是那張讓我心動的臉,劍眉星目,鼻梁挺直。隻是緊閉的雙眼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。
“霆深昨天晚上走的,很安詳。”林晚晚在我身後輕聲說道,“醫生說是心臟驟停。”
心臟驟停?
我回頭看向林晚晚,她的眼神明顯躲閃了一下。
“林小姐,您確定是心臟驟停嗎?”
“當然確定。”林晚晚的聲音有些顫抖,“醫生開了死亡證明。”
我點點頭,心裏卻更加疑惑。
如果真的是心臟驟停,為什麼霍霆深的麵容會如此安詳?
而且,這種死法下,屍體不應該是這個狀態。
“蘇醫生,您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儀式?”林晚晚問道。
“今晚子時。”我收回視線,“但在此之前,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。”
林晚晚鬆了一口氣:“那您先休息吧,我讓人帶您去客房。”
走出主臥,我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霍霆深。
霍霆深的死的蹊蹺了,林晚晚的眼神好像在掩飾著什麼。
我握緊了手裏的工具箱。
看來這趟活不會那麼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