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婚夫在山裏失蹤後,我斥巨資,派十幾支搜救隊找了三天三夜。
找到他時,他正和一女子依偎在一起。
“檀青,若不是有婠婠相伴,我在山裏早就撐不下去了,她是我的恩人,我不能讓她再在山裏受苦,反正家裏也不缺這一口飯吃,我已經決定讓她在家裏住下。”
何婠婠聲淚俱下:“許小姐大恩大德,我願為你當牛作馬,我真的不想再回山裏了。”
我一時心軟,讓她住下。
可後來,她對貓毛過敏,高文景就親手拔光我心愛的貓的貓毛。
她為了摘桃子,爬上我的幹娘樹,差點栽下。
高文景一氣之下就要砍掉我的幹娘樹。
可他不知道,當初他被困山野,氣數將盡。
是我及時將幹娘庇佑我的壽數置換給他,才保住了他的命。
他砍下的每一刀,都是在砍掉自己借來的命。
......
手電筒刺眼的強光打在高文景身上時,他疲憊的眸子終於睜開了。
他見是我帶著搜救隊來救他,立刻激動不已。
可我的視線卻從他摟抱著的女子身上,緩緩滑向他褲腰帶上別著的那條別人的內衣肩帶。
我心急如焚地跟著搜救隊在山裏跑了三天三夜。
他在命都快保不住的情況下還能和別人廝混。
我咬牙切齒道:“高文景,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,誤了你二人的好事。”
他麵上閃過一絲慌亂,踉蹌走到我身前,說道:“檀青,你誤會了,婠婠是山裏的村民,我快失溫了,她才抱住我取暖。”
“用內衣取暖,嫌自己死得不夠快?”
高文景垂頭,將內衣取下,露出大腿根上一處敷了藥草的傷痕。
“我受傷了,草藥是婠婠采的,但沒有紗布,隻能用這個替代了。”
我看著那還在滲血的疤痕,突然明白是自己誤會了他。
我心頭閃過心虛,趕忙上前攙扶住他:“文景,直升機已經在等著了,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高文景抽出被我握住的那隻手,俯下身將何婠婠扶起。
“婠婠是我的恩人,若沒有她,我早就撐不下去了,反正家裏也不缺這一口飯吃,我已決議將婠婠帶回去,你沒有意見吧。”
我看著兔子似的往高文景懷中縮的女子,實在是不想答應這個要求。
何婠婠捂著受傷的胳膊,往高文景身側一倒:“高先生,你的好意我心領了,但我實在不想讓姐姐為難,山裏草藥豐富,我這點小傷沒關係的。”
高文景見何婠婠胳膊開始淌血,眉頭蹙起,責怪我道:“許檀青,婠婠是為了摘草藥救我才受傷的,你能不能有點良心。”
我心下糾結再三,最終還是鬆了口:“帶她回去吧。”
何婠婠乖順低眉:“許小姐大恩大德,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。”
說罷,她像是透支了所有力氣一般,暈了過去。
高文景立刻將何婠婠抱起,快步往直升機那跑去。
而我被落在後頭,腳底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。
我蹲下身,脫了鞋,才發現腳底已經長滿血泡,腳踝處也被山林間的枝條劃出數道血痕。
等我忍痛趕到停機點時,才發現直升機早已起飛。
我打開通訊儀,卻聽那邊機長疑惑道:“高先生說,你說你走得慢,不用管你,他們傷重,先送他們回嵐城,我才起飛的。”
我嗤笑一聲,不知是在嘲諷高文景的薄情,還是在笑自己的狼狽。
最終,我隻能與剩下的搜救隊員一起,走一夜山路下山。
累倒在車後座時,鼻子突然流出的鮮血落在唇間,又灑在座椅上。
搜救隊員趕緊拿紙給我擦:“許小姐,你沒事吧。”
我搖頭,隻說是累到了。
可指尖附在手腕上,感受到那微薄的脈象,我心知肚明,自己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