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幼多病,大師說必須要找一位與我命格匹配的男子,時刻護我左右。
彼時沈硯修家中剛剛破產,父親遵循大師的話,將他接來做我的童養夫。
他卻念珠不離手,對誰都極為冷淡。
尤其是師妹虞清清,幾乎承受了他的所有惡意。
我卻對他一見鐘情。
我以為他對我露出的幾分溫柔是愛,就這麼糾纏了八年。
直到我生日那天,父親敲定了婚期。
我想去告訴他,卻意外在女廁所門口聽到了熟悉的聲音。
虞清清聲音嬌軟:“師兄,我已經乖乖穿上你買的衣服。”
“清清求你,今晚和我在一起好不好?”
......
“師兄,解開嘛,好不好?我一定乖了。”
女廁所內,虞清清嗓音嬌軟,對著沈硯修央求著什麼。
而我好似全身血液被凍住,僵硬地站在門外,任由他們的聲音流入耳內。
沈硯修冷哼一聲,嗓音冰冷:“不解,省得你仗著我疼你,到處招蜂引蝶,惹我生氣。”
我想抬腿進去,打斷他們的調情,可全身無力,隻有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“我真的錯啦,師兄,解開嘛,難道你舍得讓我疼?”
“隻有你能開,我還能找誰?讓他們隻能看不能吃嗎?”
曖昧的親吻聲透過門縫漏出來。
我苦笑一聲。
原來這八年來,沈硯修對虞清清表現出的厭惡都是假的啊。
每次她從學校來找他,他都會皺眉;
聽到她與其他男人說笑,他會丟下一句放蕩,冷著臉離開;
甚至有一次,他當著我的麵摔碎了她送的茶具。
我以為那是厭惡。
原來是占有欲。
可笑我偏偏看不清,當初隻是見了他一眼,便沉淪八年。
“清清?”身後突然傳來父親的聲音,“你怎麼在這兒?大家都在等你切蛋糕。”
我猛地轉身,父親被我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:“怎麼了?不舒服?”
“沒事。”我機械地扯出一個笑容,“爸,我想談談婚禮的事......”
遠處傳來一陣騷動,管家急匆匆跑來,“門口有人求見,說是十年前為小姐批命的大師!”
會客廳裏,白發蒼蒼的大師麵露愧色:“老衲當年看錯了命盤,時小姐需要的不是沈先生,而是他的師兄周臨深。”
我手裏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。
“周先生命格純陽,才是真正能護佑時小姐平安之人。”大師歎息道。
“荒唐,那嬌嬌這八年來......”
我耳邊嗡嗡作響,父親壓住憤怒,溫聲問我的想法。
“嬌嬌,爸知道你喜歡沈硯修,但身體要緊......他怕是護不住你。”
我點點頭:“既然如此,七日後的婚禮,新郎就換成周臨深吧。”
父親震驚地看著我,“嬌嬌?”
我再度點頭:“真的。”
父親歎了口氣:“那這件事要告訴沈硯修那邊嗎?”
我想起剛剛聽到的一幕,不想親眼目睹荒唐的局麵,哽咽著開口“先不要。”
反正他眼中從沒有我,也從沒把婚禮放在心上。
如果不用娶我,他比誰都要高興吧。
......
晚上,我推開公寓門,客廳隻亮著一盞昏黃的落地燈。
沈硯修坐在沙發上,暖光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,看起來聖潔又疏離。
他頭也不抬,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,“你下午來找我了?”
我站在玄關沒動,這麼多年,他從不記得我的生日。
“沒什麼重要的事。”我聲音平靜得不像自己,“就是想問問你下周有沒有空。”
沈硯修終於抬起頭,眉頭微蹙:“又想求我陪你去哪裏?上次那個畫展還不夠?”
我攥緊手裏的包。
上周我求了他整整三天,他才勉強陪我去展覽,結果半途接到虞清清電話就走了。
“不是。”我走向臥室,“算了,當我沒問。”
“時嬌。”他叫住我,語氣裏帶著一貫的不耐煩,“別鬧脾氣。我下午在靜室打坐,手機靜音了。”
我背對著他,嘴角扯出一個苦笑。
打坐?在酒店女廁所門口打坐嗎?
“我知道。”我輕聲說,“你每次打坐都不接電話。”
臥室裏,我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行李。
手指撫過那些精心搭配的衣裙,每一件都是為了討他喜歡買的。
素雅的米白,低調的淺灰,沒有一件是我喜歡的明豔係。
“在找什麼?”沈硯修不知何時靠在門框上,手裏端著杯溫水,“你的藥。”
我接過水杯放在梳妝台上,繼續從首飾盒底層取出一個絨布包:“我們的訂婚玉佩,還給我吧。”
沈硯修的表情終於有了波動:“好端端地要這個幹什麼?”
“周臨深明天約我見麵。”我突然轉移話題,直視他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