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“放心吧大嫂！”

二婆婆陰惻惻地笑，“這藥是祖傳偏方，能把人病得奄奄一息，大夫也看不出門道。到時候錢香可就坐實了克夫的名聲！”

她們要害死大牛，竟然還要害死親兒子？

“大牛一死，她這輩子都別想翻身！”

“那死丫頭要是生下孩子，可不能讓她帶走。”

“等錢香生完孩子，大牛一死，她就是個喪門星寡婦，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，把她賣到最遠的窯廠裏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大婆婆端著黑乎乎的藥湯踏進房門。

“大牛！娘給你熬的補藥！快趁熱喝了！”

大牛接過碗：“娘，這藥味道好苦。”

“苦藥治大病！不喝你想死嗎！”

大婆婆突然轉頭衝我吼，“都是這賤蹄子害的！”

那藥湯古怪的腥臭味飄過來，正是二婆婆說的‘祖傳偏方’！

大牛哭喪著臉喝下毒藥，立刻劇烈咳嗽：“娘......我難受......”

“看看！這就是克夫的下場！”

大婆婆指著我，“錢香！你這禍害！”

下午二婆婆端著“營養湯”說我都瘦了，快把湯喝了。

我接過碗，裝出感激模樣。

等她轉身，我立刻把湯倒進夜壺，偷偷收集碗底藥渣。

這些都是證據！

接下來的日子更難熬。

大婆婆坐在炕上指手畫腳：“錢香！這粥怎麼這麼稀？你想餓死我們？”

我端著剩飯在角落扒拉幾口，稍有不滿就是一頓拳打腳踢。

更惡毒的是外邊的謠言。

“聽說錢香大白天跟男人眉來眼去。”

“她婆婆親口說的！說她勾引村裏小夥子。”

“這種女人就該沉塘！”

有次我在柴房餓得眼花，竟暈了過去。

醒來身邊放著個窩頭。

小虎子正站門口，見我醒了默默轉身要走。

“等等，謝謝你。”

他停下腳步回頭看我，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，一瘸一拐走了。

第二天二婆婆發現窩頭碎屑，勃然大怒：“小虎子！你個廢物！竟敢偷偷給她吃的！是不是被狐狸精迷住了！”

小虎子跪在地上默默承受毒打，一聲不吭。

終於有一天，我忍不住了。

“婆婆，大牛哥的藥是不是有問題？他喝完總是更嚴重。”

話音剛落，大婆婆臉色驟變：“你這賤蹄子胡說什麼！”

啪！一巴掌抽在我臉上。

“你想害死我兒子！”

兩人聯手把我打得半死，拖到門外。

“你們聽聽！這賤蹄子想害死大牛！”

“天啊，這女人心真毒！”

“克夫還不夠，還要下毒手！”

“妖言惑眾！趕緊沉塘算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