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以梟給我安排了一個全新的身份。
我不再是被顧家收養回來的大小姐,而是跟他在戰場上相識相戀的愛人。
出生證明,戶籍資料,包括從小到大所有生活過的痕跡,都被他替換的無懈可擊。
除了這張跟從前長得一模一樣的臉。
我拿著全新的身份證明,對著鏡中的自己摸了摸臉——
“要不把這張臉也換掉?畢竟以現在的醫學技術,絕對可以掩人耳目。”
顧以梟站在我的身後,他本就身材高大,傾下身按住我化妝椅子的時候,仿佛整個人的陰影都籠罩下來,單手擒住我的下頜,深邃如雪的目光對著鏡子欣賞微笑——
“換臉?連你的一根頭發絲,我都舍不得換,更別說是這張臉......”
我有些猶豫:“可是,萬一......”
顧以梟猛然用力,將我的化妝椅轉了個圈,將我禁錮在他雙臂的方寸之間。
明明整個人都氤氳著蓄勢待發猛獸.般的危險,卻又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,閉目輕輕地親吻著我的額頭:“阿稚,咱們不是說好了,要等我爬到最高處,讓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任何異議和言語的那天?我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才掙來今日,可不是擔心有什麼萬一的......”
“從今以後,有我在,不會再有任何的意外,萬一......”
他收緊了擁抱我的力道,像是在對我承諾,更像是在告訴自己——
“任何有可能傷害你,將你置於險境的東西,都不會存在。”
門口傳來副官通報的聲音:“顧上將,外麵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顧以梟這才鬆開了我,捏了捏我的臉蛋,露出一笑:“我先出去等你。”
陸淮舟煩人的短信雖遲但到——
“林稚,我說你怎麼突然硬氣起來了,原來是顧以梟回來了啊!還在戰場上立功成了上將,可顧以梟的軍銜跟你有什麼關係?你真以為他會管你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啊?”
“我願意答應跟你領證,已經仁至義盡,你別不識好歹......”
“我警告你,現在下來向我道歉,向南意道歉,隻要你態度誠懇點,表示願意接納南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,我會考慮給你留點臉麵,不會對外解除我們的婚約的。”
“不然就算你以後哭著回來求我,我也不會看你一眼了!”
我對著那些短信歎了口氣,然後把陸淮舟以及陸家所有的聯係方式全刪了。
走出門時,顧以梟向我笑著伸出了手:“走吧,我們回家。”
畢竟是最年輕的上將,還是從戰場上靠拚命和功績一點點爬上來的。
顧以梟的強勢回歸,在一夜之間引起了全市的震動。
“五年前,是誰說顧大少去戰場就是去送死?”
“這可是上將軍銜啊!不僅顧家,連咱們整個江城都跟著沾光!”
“從今以後,沒人再敢招惹顧家了吧?不過陸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鬧出跟保姆的女兒搞出私生子的醜聞,豈不是踩在顧家的頭上打臉?也不知道顧上將會怎麼處置......”
“嘖嘖嘖,一個養女而已,顧上將怎麼會在意她?”
我對著酒店門口黑壓壓的媒體記者,不由嘀咕抱怨:“怎麼這麼多人?”
顧以梟挑眉失笑:“你還會害怕?”
畢竟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林稚了。
提前在媒體上曝光這張一模一樣的臉,肯定會引起不小的爭議猜測。
顧以梟傾下身問:“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怕黑不敢走山路,我們玩的那個小遊戲?”
他把軍裝外套脫了下來,直接罩在了我的頭上。
小時候,他也曾這樣蒙著我的眼睛,牽著我的手跟他走。
可現在,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,一下子將我公主抱了起來。
我剛落入他堅硬如鐵的臂膀中,就聽不遠處傳來陸淮舟急急的聲音——
“顧以梟,林稚呢?”
他氣喘籲籲地趕到跟前,就被守衛給攔住了。
顧以梟略帶殺意的目光看過去:“你、喊我什麼?”
對著周圍殺氣凜冽負槍的守衛,陸淮舟被他渾身的氣勢嚇住了。
又斂著從前的驕縱磕磕巴巴地說:“顧、顧大哥,我......我是林稚的未婚夫,林稚人呢?”
下一刻,顧以梟直截了當地回答:“死了。”
陸淮舟一整個愣住了。
對著顧以梟的身份和氣場,他不敢造次,隻能沒底氣地追問:“怎、怎麼死的?”
顧以梟使了個眼色,讓副官把提前準備好的死亡證明交給了他。
“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女而已,我用得著向你交代?”
他竟一步步抱著我走向陸淮舟,危險的氣息中又帶著些宣誓主權的意味。
“要不然,我送你下去,你自己問問?”
陸淮舟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吭一聲,下意識地看向顧以梟懷中的女人。
畢竟是他追著我上樓的,那顧以梟懷中的這個女人是......
見他將主意打向我,顧以梟突然轉身,如獵犬護食般將我摟緊了。
“這位是我的未婚妻,三天後,我會給陸家發請帖。”
“讓你親眼見證我們的訂婚典禮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