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尋思胡根生也沒得絕症啊!
他雖說先天殘疾,一條腿和一隻手都是擺設,但這麼多年早該習慣了吧?甚至還有閑錢給蘇小花捐款。
我答應替他把這幾單送完,他才留下和我們掰扯了幾句。
“我就是不想活了,才把錢捐給蘇小花啊!”
“大夥兒都說我堅強,堅強個屁!我早就想重開了,碰上了半身偏袒的漂亮女孩兒,才有動力活下來。”
“那女孩兒可喜歡我了,我也想給她一個家,但她媽怕她跟著我吃苦,非得讓我買個房子先。我是累死累活存了8年才存夠首付啊,奶奶的開發商竟然把房子爛尾,卷錢跑路了!女孩兒她媽果斷讓她嫁了別的男人,你說我活著還有個什麼勁?”
慘呐!
我咂咂嘴:“那開發商是真他媽該死!”
“誰說不是呢?”
胡根生掏出手機,指著開發商那張麵目可憎的臉:“所以我和另一個被坑的同事商量好了,我買意外險去死給他留一筆錢,他帶著錢窮極一生也要把那狗日的房地產揪出來,把騙大夥兒的錢給要回來!”
我又是一陣感歎,正要陪他罵兩句,蘇小花突然指著開發商沉默了下來。
我很快反應過來:“他就是那個大老板?”
我記住了他的名字,錢建軍。
我的想法在那瞬間變了,點了支煙對胡根生說:
“不如把保險賠給我吧。我替你找到這個狗東西,讓他遭報應。”
胡根生瞥了我一眼:“給你,你可信嗎?”
“你先別死,跟我處幾天,就知道我可信不可信了。”
蘇小花把吃剩一半的冰淇淋遞給了胡根生:“是啊,你先別死,我覺得劫匪先生挺可靠的。”
“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眼熟,親切。”
胡根生愣了愣:“不是姐們,什麼叫劫匪先生?”
這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我在銀行幹了幾年,多少有點人脈,根據錢建軍資產轉移留下的蛛絲馬跡,查到他並沒有逃遁國外,而是在某個人物的庇護下做了整容,改名換姓留在國內瀟灑。
胡根生看重我的能力,相信了我,把意外險受益人改成了我的名字。
我則在他死後找到錢建軍,狠狠搶了他三萬八千塊.........
“夠了!”
警察大怒,拍桌而起:“你說你搶劫那個人,就是改名換姓後的錢建軍?你殺害胡根生拿了他的錢,承諾的讓錢建軍遭到報應,就是搶了他三萬八千塊?”
“簡直荒唐!”
“你的搶劫罪我們會量刑,你的敘述我們也會查證,但即便情況屬實,也不會減輕你殺人罪的判罰!向我們坦白是你唯一量刑從寬的機會!”
我情緒平靜下來:
“警察同誌,再說一遍,我沒有殺人。”
“你還想狡辯?如果沒有掌握證據,我們會抓你嗎?”
警察又拍在審訊桌上一份證據:“蘇小花燒炭的房間是從外麵鎖上的,門把手有你的指紋!胡根生墜河前有和人拉扯的痕跡,他的指甲蓋裏麵有你的細胞組織!”
“凶手除了你,還能是誰?”
“認罪吧,你就是見錢眼開背棄自己的初心,殘忍殺害了蘇小花和胡根生!”
聞言我攤開被手銬鎖死的雙手,挑釁地笑了笑:“既然你們有證據,直接給我定罪就好,還廢什麼話?”
“用不著詐,你掌握的沒有一樣直接證據!警察同誌,你判不了我!”
“不過........”
“我可以給你一個懲治我的機會,給我一支煙,再把錢建軍給我帶過來。”
警察愣了愣,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:“你做這一切,就是為了揪出錢建軍?可你已經找到了他,為什麼不直接找警察舉報?”
他逐漸冷靜下來,覺得我有100多萬,不該再為幾萬塊冒險。
而我不再回應,隻等錢建軍出現。
警察格外重視這個案子,幾乎出動了所有警力,將錢建軍控製起來帶到我所在的審訊室。
錢建軍瘋了一樣在掙紮:
“你們抓我幹什麼?”
“我.......我是受害者啊。我承認我被搶了我的錢,剛才我怕報複我才選擇隱瞞,現在我願意配合,你們可以放了我吧?”
警察沒有理他,給我遞過來一支煙。
我悠悠點燃,笑著說道:
“好吧我承認。”
“蘇小花和胡根生的死,的確和我有關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