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“不是阿sir，我搶個錢，你們至於出動這麼大的陣仗？”

“搶劫？”

審訊我的警察麵色一冷：“可我們查到的是你的殺人罪！李威，你從實招來，爭取寬大處理！”

殺人罪？

我突然就不慌了。

“那麼請問，我殺了誰？”

1.

“蘇小花，胡根生。”

“你對他們，還有印象嗎？”

審訊室的燈光明晃晃照在我臉上，身前國字臉，麵相威嚴的警察目光銳利地盯著我，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憤怒和厭惡。

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察，隻有在麵對真正的人渣時才會露出這種情緒。

但很可惜，他沒有直接把證據拍到我臉上，說明他拿我這個人渣根本沒辦法。

“有印象。”

我懶懶靠在椅子上，漫不經心道：“一個得了絕症快死的傻子，一個殘疾不能自理的廢物，印象挺深刻的。”

“怎麼著，他們死了？”

警察低喝：“注意你的態度！”

“蘇小花29歲，孤兒，癌症晚期，住院之前把自己打工的積蓄全部捐到了孤兒院。”

“胡根生31歲，先天殘疾，送外賣為生，每天艱難工作16個小時隻能勉強生活。”

“李威，究竟是多麼窮凶極惡的罪犯，才能做到對他們痛下殺手？”

我已經有了戒備，但警察的目光和語氣還是讓我很不自在。

我微微偏過頭，調整了身體的坐姿：“阿sir說得對，殺他們的人簡直十惡不赦，我建議對那頭畜生恢複淩遲酷刑。”

“不過阿sir啊.......”

“你不去抓殺人犯，和我這個搶劫犯浪費什麼時間？我已經坦白了，我搶了房地產商錢建軍三萬八千塊——”

“啪！”

警察猛地拍桌，突然的響動讓我不受控製抖了一下。

“李威，不要轉移話題！”

“你出於什麼目的殺害了蘇小花和胡根生？我們已經查到你是他們最後接觸的人，這是你最後坦白從寬的機會！”

警察收起拍在桌子上的手，上麵留下了幾張我和蘇小花，胡根生一起在攝像頭下出現的視頻截圖。

其中背景，就是蘇小花和胡根生死亡的地點。

我匆匆瞥了一眼就低下了頭，錯開他的目光。

“你不用詐我了，他們一個是自殺，一個是意外死亡，和我有什麼關係？”

警察冷冷笑了笑：

“剛才得知他們的死訊，你不是挺意外嗎？我根本沒有說過他們的死況，你怎麼連他們的死亡方式都知道了！”

我不耐煩起來：“知道了又怎麼樣？我沒有殺人，問心無愧！”

“問心無愧？”

“嗬嗬......絕症病人蘇小花得到13萬的募捐，剛立下遺產給你的遺囑就燒炭自殺。”

“殘疾外賣員胡根生買下100萬的人身意外險，受益人寫的卻是你的名字，保險剛生效就醉酒墜河，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？”

警察眯著眼起身質問：“李威，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，騙他們把錢都留給了你？”

“你四肢健全還有一份體麵的工作，為什麼連兩個努力生活的可憐人都不放過？”

我慌得想後退，可被牢牢拷在審訊椅上，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。

警察灼灼的目光幾乎將我看破，我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，咬牙嘶吼出聲：

“我沒有騙！”

“是他們傻，非要把錢留給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