瘟疫爆發,少城主放言誰能醫治便娶誰為妻。
我不眠不休好幾個日夜,摔斷腿才采集到所有草藥,卻被他帶回的孤女餘鳶鳶一把火燒個精光。
“是藥三分毒!我不允許你這個庸醫坑害大家!”
病人們竟無一質疑,反倒跟著她誦經,相信誠心祈禱就能治病的鬼話。
上一世,為了全城的安危,我不惜獻祭至親從巫女那換來了特效藥。
餘鳶鳶不肯服用還汙蔑我想對百姓不軌,可最後,她卻死於感染。
被我治愈的百姓沒有感恩,而是聽信謠言將我綁上火架,大罵我是妖女。
與我定下婚約的沈羨安更是親手點火,將我燒成灰燼。
“什麼特效藥,這分明就是你為了嫁給我自導自演的戲碼!”
“你知不知道鳶鳶已經懷了我的孩子,你害她一屍兩命,我要你血債血償!”
再睜眼,我回到瘟疫爆發那日。
看著跪在麵前哀嚎求救的眾人,我毫不猶豫轉身離開。
這一次,白眼狼們想死,我不攔著了!
......
我死後,城門被破。
大批匈奴湧入,燒殺搶奪,無惡不作。
令人驚愕的是餘鳶鳶竟死而複生,站在了敵方陣營裏。
“多虧你們殺了唯一能治瘟疫的人,這才讓攻城不費吹灰之力,也就你們這些蠢貨相信祈禱能治病!”
百姓畏懼敵人的凶殘,大多揮刀自刎。
隻有他們的城主沈羨安仍陷在溫柔鄉中,不甘心地盯著餘鳶鳶隆起的孕肚。
可惜,那孕育著的並不是他的血肉。
沈羨安憤怒的嘶吼聲幾乎要刺穿我的魂魄。
一陣嗡鳴過後,耳邊響起了嘈雜的怒斥。
“別打擾我們祈禱治病,趕緊滾!”
“我看她就是嫉妒人家餘姑娘,擔心將我們治好後搶走她神醫的頭銜!”
“還神醫呢!誰人不知秦家祖上和巫女做了交易!說不定這次瘟疫就是她弄出來的!”
似曾相識的一幕,讓我猛然意識到自己重生了。
這場瘟疫來勢洶洶,醫書上沒有任何記載。
我隻能以獻祭一條腿為代價,換取了巫女的提點,這才找到了可治愈的草藥。
前世,爺爺奶奶更是獻出生命才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冀州城,可一片仁心卻隻得到了嫉妒二字。
我聽著,心臟泛起陣陣刺痛,隻感不值。
見我不語,餘鳶鳶立刻變本加厲曲解道。
“你這神情是被揭穿後無地自容了嗎?”
“沒關係,我原諒你了,現在和我們一起祈禱也不遲。”
餘鳶鳶深知瘟疫會感染,自己一遍遍偷偷消毒,還戴上了不易被察覺的皮質手套。
卻故意將病人聚集在一起交叉感染,現在還想用沾滿病菌的手來碰我。
我側身躲開,餘鳶鳶立刻驚嗔著倒進沈羨安的懷中。
她一蹙眉,男人立刻不由分說地朝我叱罵,
“勝負已分,除了鳶鳶,我不會再娶別人!”
“所以別再為了嫁我搞出這些惡毒的事!這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!”
沈羨安倒是第一次說我惡毒。
畢竟從前他總是一口一個卿卿地喊我。
心疼我不分晝夜地治病,過於操勞。
他還說自己在前方帶兵禦敵,而我在後方治病守城,我們倆天生一對。
可餘鳶鳶出現後,沈羨安從不離身的定情掛墜不翼而飛。
我摸了摸自己仍掛於頸間的東西,覺得真是無比諷刺。
我不動聲色地摘下,正準備轉身離開,就聽到有人捧場般擁護道,
“老鼠屎終於走了,餘姑娘咱們趕緊繼續祈禱吧!”
“經過這幾天的祈禱,我感覺身體好多了!比那個庸醫開的藥管用!”
我冷嗤。
然而,他們不知這些隻是假象。
最多三天,他們必死無疑。
這一次,沒有人再會拚上性命去救他們。
誰知,沈羨安卻衝上前來,一把扯下了我的覆麵。
霎時間,口鼻暴露在充滿病菌的空氣之中。